指着其中一人,“你过来,一会把大家的信息,根据上头提示,记录在每个格里。”
这些人大多都识字,不是家里犯了事,就是被先主卖。
但王辛月也只是选一些品性好的。
她问大家,有没有想保留原名的。
只有两个保留原来的名字,叫长歌和雨情的,两人是兄妹,年龄才二十岁上下。
王辛月就是个懒人,这取名的事,有些为难她了。
想想,用她想到诗句里这么一句,《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
给他们分别取,细雨,十年(湿年),流年,光年,芬芳,香草,年年,与清,恨情,长相。
至于武定侯那三人,王辛月根本没打算留。
只记录了十二个人的信息。
君泽见记名,安排什么的,都没他们仨。
开始,他还不以为意,但渐渐地,他就感觉到不对。
“为什么没有我们仨。”
王辛月让他安静,对其他人说:“你们下去,男人一部分上楼收拾卫生,一部分劈柴打水,女人洗菜做饭,该洗澡的洗澡,度,吃完饭后,都到我这来。”
然后从包里拿出他们的卖身契,“我知道你有怨,但你的怨不应该对着我,而是那些陷害你们的人。”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我现在还给你,你带他们母子走吧!”
君泽想过他们被她买回来,数千万种折磨的办法,却独独没想过,她会把卖身契还给他。
看着眼前的女人,内心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许久,咬着唇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辛月看着他,“与其收一个不同心的人在身边,天天防着,还不如放手。”
“还有······你是武定侯府的人。”是事实也不是。
不想留不同心人在身边是真,但什么武定侯,她听都没听过。
但就冲着他自己都自顾不暇,还维护家人的份上,就值得花那钱。
君泽自小出生武定侯府,父亲乃开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半年前,却被自己最信得过的手下指认造反。
所有证据摆放御前,无一不指认父亲,意图造反。
国功臣最后落下个灭九族的下场,有人力保,才免除灭族之灾。
抄家,全府上下三百多号人卖,短短半年,死的死,散的散。
作为罪臣之后,他们又能往哪逃。
君泽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这半年来,他也不得不低头。
当听到王辛月这句话,内心狠狠触动到,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就像得到了心灵最深层的救赎,顿时红了眼。
秦冉更是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辛月给他们留下空间,自己上楼指挥那些人工作。
叫上十年,流年两人跟她到西街那边拿点东西。
把原先店里剩下的陈布,搬了几匹同色的,还有些桌椅,农具之类的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君泽把头转过一边,秦冉向她走来,跪了下去,“多谢小姐大恩大德。”
“我和君泽,思宏三人也决定要留下来。”
“嗯。”王辛月轻声回应。
秦冉把三张卖身契交到她手中,“请小姐收回。”
王辛月轻轻嗯了声,“留下可以,卖身契我也可以先替你们收着。”
“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武定侯之后,而是我买的一个下人。”
“原有的名字也不能再留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做的事,都必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万不可冲动,有事,凡事与我商量。”
“但凡私自行动者,绝不轻饶,直到武定侯府能平反之日。”
“如若做不到,拿着你们的卖身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