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问嬴渠大人聚集这么多人,是为了担忧我大秦的兴亡,还是因为受了皇上的惩罚而出口恶气呢?!”赢虎毫不畏惧的朗声说道。
面对乌泱泱的一群人,其中有不少人是一脸吸血嘲讽,更有目露凶光,但这位少年将领却是丝毫没有畏惧。
“想不到这位将军如此有胆识啊,不过当今皇上如此不收祖宗礼法,将大秦先祖数百年的心血,无数老秦人用性命换来的土地就这么给了这些不相干的流民,这不是亡国又是什么?!”治粟内史柔声问道。
虽说看起来是循循善诱,但是却是字字诛心!
短短数语便将在座的人心中的怒火勾了起来,他们今日聚集在这里,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来宽慰嬴渠这个老东西被扇巴掌的事儿。
更多的是因为胡亥抢了他们的土地,断了他们的财路!天下兴亡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代代财神不换人!
“就是,难不成皇上都要败坏大秦先祖的百年基业我等也不劝谏吗?!”立马便有人站起来附和道,那架势倒是十分的义正言辞,一副忠臣模样。
“那你们便在这里商量吧,末将人微言轻,但是我也知道我身体流的是老秦人的血,而当今皇上体内流淌的也是老秦人的血,而武关、函谷关关外那些叛军不是!
你们尽可以在这里商量如何劝慰皇上收回成命,保住你们的土地好了,末将只有前往武关与那些我大秦儿郎共同血洒疆场了!”赢虎说完便走了出去。
庭院中的人个个面色都十分的精彩,嬴渠自不必说,这赢虎是他的本家晚辈,今天刚被秦二世当众扇了耳光,现在又叫这本家晚辈在自己家里当众训斥一顿,可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治粟内史眼眸深处则是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光,很显然他已经对这个名叫赢虎的少年动了杀心,其余众人有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的,也有坐岸上观看戏的。
“来人,给我去把他抓回来,老夫今天就替他老子教训教训他!”嬴渠真是越想越气,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嘎了,咆哮着怒吼道。
“大人切莫动怒,一个晚辈说些不懂事儿的话就算了,大事要紧大事要紧,等大事商量完毕了,再去不迟。”治粟内史急忙拉住嬴渠说道。
“老夫实在是气不过,皇上羞辱我就算了,他赢虎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指手画脚了?!”嬴渠红着脸咆哮道。
“大人息怒息怒,大事要紧,来来来,我们陪大人进去。”治粟内史脸上堆满微笑,和气的拉着嬴渠说道。
但其实他心中早已经给嬴渠骂了几百遍了,没脑子的玩意儿能成什么大事啊?!
偏偏现在胡亥又不知抽什么疯儿,非得将自己的土地拿出来给那些该死的流民,自己也只得来找这位老秦人之中的老辈子了。
“治粟内史大人说的是,大人别和这个后生计较了,咱还是进去再说吧!”这次嬴渠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急忙抢先说道,才没让那个已经尝了两次鲜的人得逞。
靠,又叫这个狗日的尝了个鲜!
其余没抢到尝鲜的人对着那人又是一阵眼光输出,恨不得将其用眼神千刀万剐了!
嬴渠在众人的围拥下这才朝着屋子里走去,一进屋,便板着脸坐到了椅子上,生着闷气也不说话,其余人见状也没人开口,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了。
“嬴渠大人,我看这次皇上分封土地是万万不该的啊,但是不知道嬴渠大人和诸位大人有没有好办法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的呢?”治粟内史只好自己率先笑着开口说道。
md下次等老子有权利了,统统把你们这群b宰了喂狗,一点脑子都没有,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治粟内史大人内心不停的咆哮着,但是脸上笑容却越的和善。
“哼,我看就直接把大秦先祖的牌位请出来,我看他还敢不敢动手!”嬴渠板着脸冷冷的开口说道。
“对,我看嬴渠大人这个办法好,就把大秦先祖的排位都搬出来,看皇上当着先祖的面敢不敢动手!”嬴渠的话刚说完,便立马有人开口说道。
但治粟内史与其他明白人都知道,这群人怕不是脑子坏了,那是谁,那是荒淫无道的秦二世,刚上位就残杀了三十三个自己的兄弟姐妹。
后来死在赵高的手底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更是分封了天下叛军为侯,这都没考虑大秦先祖,现在都快亡国了采用先祖去压他?
“嬴渠大人说的极是,只是这先祖排位众多,一是我们不好搬,二是我等擅动先祖灵位,万一皇上借故说我们不尊先祖,将我们杀了也不一定啊。”治粟内史苦笑着说道。
我可以作证,他脸上的苦笑是真的!
md一群没脑子的人,先不说那么多牌位怎么哪不说,拿着个木牌去找秦二世,那不是给别人送人头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嬴渠见状心里的火再也憋不住了,直接撒起泼来了。
“我看还是由诸位大人带领曾随始皇帝征战天下的老秦人前往皇上宫内求见皇上,求他看在诸位大人为大秦流过血的份上,把土地留下吧。”治粟内史苦笑着说道,心底却是犹如几千万匹草泥马奔腾着。
“我看这个法子好,要是皇上不答应咱们,那就是不顾及始皇帝与旧臣的情谊,咱也可以继续慢慢施压!”这时,终于有人开窍了,附和着说道。
“好,那就听治粟内史大人的,我这就去叫那群老兄弟陪我去见皇上!”嬴渠见自己的土地可以保住了,心中大喜。
再见到众人那充满敬佩的目光,恍惚间就仿佛回到了当初跟随始皇帝征战四方、扫清玉宇、一统天下的年少时光!
不多时,在嬴渠的安排下,一名名须半白身着铁甲,腰挎长剑的老秦人便聚集在了庭院之中。
众人都沉浸互相的吹捧之中,仿佛他们已经逼迫秦二世服软了一般,只有治粟内史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厌恶,眼见嬴渠在向自己自己招手,急忙换上笑容走了过去。
“禀告大人,皇上来了!”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一个奴仆猛的将门推开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还不待嬴渠苛责,便率先开口说道。
“皇上,皇上来了?!”众人刚开始一愣,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胆子小的已经准便拨开人群躲到里面的屋子里去了,场面瞬间开始混乱起来。
“慌什么?!有老夫在,怕什么?!”嬴渠大喝一声,很显然,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又找到了先前征战沙场的霸气。
“是是是,有嬴渠大人在,我等怕什么呢?!”那些人嘴里阿谀奉承道,但是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皇上到!”伴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细嗓,胡亥挎着长剑便在宿卫军的拥护下走了进来。
“哟,这么多人呢?那不成朕打扰了嬴渠大人的宴会了吗?”胡亥一进来看见满满一庭院的人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眼光一扫,竟是不少于五六十人,顺带还看见了躲在人群之中低着头的治粟内史,但他并没有着急揭穿他,现在大敌当前,不能让内部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