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也蹲下来摸了摸两只小家伙的小脑袋,真希望它们永远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车子上的两只小猎豹也睁开惺忪的双眼,凯勒过去给两只小家伙喂了一遍水,两个小东西饿大了,将水当成奶水一样吞入肚子里。虽然凯勒和洛基还没决定将两只小家伙怎么办,但是他们打算先将它们带回草原木屋喝奶粉。
随行的医护人员问洛基需不需要他们帮忙开车,洛基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一切安排好了会去找他们。因为洛基和凯勒都受了伤,所以他们的工作需要先终止一阵子,也许要去保护区内的救护中心养伤。但是他们很犹豫,如果他们离开了,那辛巴和森蒂怎么办?
用怀抱温暖着两只小猎豹,洛基将车子启动了起来,越野车内微微的震动着,两个医护人员正待在他们的车子上等着凯勒与洛基。
之后洛基开着他们的越野在前面走,医护人员的车子在后面跟随,他们缓缓往草原木屋的方向驶去。凯勒心中惦念着那群狮子们,也不知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路至半途,一头母猎豹忽然从灌木丛中跳出来,修长的身子从他们的车子前面穿过,洛基自觉的减慢了速度。母猎豹跳到一处沙丘上冲空旷无涯的草原嚎叫着,似在召唤着自己的孩子,看来它也是昨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之一。
母猎豹的声音十分哀凉,它似乎已经在别的地方找了很长时间,这里是她最后一个寻找的地点,所以它的声音渐渐月娇越小,越叫越小,慢慢没有了自信,细小的声音中满是绝望。
看来它已经知道自己永远也找不到它的孩子了。
凯勒怀中的两只小猎豹听到母猎豹的召唤也仰起头四处找了起来,可惜它们脖子太短,看不到窗外的风景。
也许这两只小猎豹只有几十分之一的概率是眼前这头母猎豹的孩子,但凯勒也想试试它们能不能够相认。她打开车门将这两头小猎豹放下车,两只小家伙下车之后迈着尚不平稳的小碎步一颠一簸的走着,一个石子都能将它们拌个跟头,但它们执着的寻找着回家的路线,想回到妈妈身边。
那头母猎豹注意到了这两只正在栽跟头的小家伙,它跑了过来仔细在两只小家伙身上嗅了一遍,但最后,它似乎确认了这两个不是她的孩子,迟疑的转过身,一步一回头的迈起回程的步伐。
两只小家伙依然艰难的行走着,它们正试图爬过眼前这个大草坡,但是四肢一滑,最终滚落在了雨后的泥坑中,溅了一身脏水。
凯勒正要走过去将两只小家伙抱回来,可这时母猎豹动了,它快速跑回两只小家伙身边,用嘴巴将它们从水坑中叼出来。
紧接着它又用鼻子将两只小家伙嗅了一遍,似在进行最后的确认,毕竟这两个幼崽跟它失踪的孩子一样大。
但是味道依然不一样,母猎豹蹲在两只小不点身边看了它们一会儿,一位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只能借此慰藉自己。凯勒就蹲在远处看着这大大小小三只猎豹,此时的景象多么像一家三口啊,可是连她也知道,这三只猎豹一定没有血缘关系。
两只猎豹幼崽下意识的钻进了母猎豹肚子下面,它们渴望母乳,也许它们已经将这只猎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可能是因为太怀念自己的孩子了,母猎豹这时慢慢低下脑袋舔着两只小猎豹脏兮兮的身子,开始为它们清理皮毛。之后一只小猎豹咬住了母猎豹的奶-头,这头母猎豹竟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等喂完了奶,这头母猎豹叼起其中一只幼崽,示意另一只跟随它,慢慢迁就着幼崽缓慢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领地。它竟然自愿将两只小猎豹错认成自己的孩子,并打算抚养它们。
虽然身为野兽,但是它们却有着和人类一样细腻的情感,以及最原始的母性之爱。这种爱不能用语言去传递,也不能用任何形容词概括,说它是最原始母爱,因为它真正做到了无疆无界,在弱小的幼崽面前,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它们也散发着伟大的母性光辉。
凶险莫测的大草原上,每天都上演着血与厮杀的故事,但这里仍保留着最纯净的温情。
看着那一大一小走远,凯勒重新上车,她真心希望这次两头小猎豹能被它们的新妈妈成功抚养成出色的猎手。在草原上,多少个动物与她擦肩而过,而她却不能指望一次再会,因为草原上的事变太多太多了,她只能期望着那些动物能健康顺利的成长。
回到草原木屋,这里意外的平静,母狮们呆在栅栏外如往日一样给幼崽喂奶,金一和卷福躺在一起无所事事的摇尾巴晒太阳。
看起来就像黑皮出去巡逻领地马上就回来了一般。
看到凯勒和洛基出现,金一一个打滚从草皮上站起来,它向他们的位置走近了几步,又一甩尾巴回到了原来休息的位置。
可几个随行医生一出现,金一马上向他们露出了犬牙,那架势好像随时都准备扑上去一样。
随行医生不敢下车,凯勒和洛基从他们手中接过医疗箱,告诉了他们想自己在草原木屋养伤的决定,医生们告诉了两人一番注意事项,然后逃一般回到了医疗所。
在凯勒和洛基养伤期间,草原上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黑皮走之前尽职尽责的做完了它能为族群做的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它重新圈画完了领地,有了黑皮的气味,短时间内其它狮子是不会找上门来了。
可黑皮的气味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消散,慢慢的,周围的狮群渐渐觉察出黑皮领地中换了新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