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的祖父就是秦大人,他与任忠翰以兄弟相称,这样一算,这文哥儿确实得叫任静姝一声姑姑。
“嫂子别这么见外,小孩子懂什么,随便叫都行。”
任静姝笑着拉过文哥儿的小手,安抚的对着他笑了笑。
屋里的任静嫣听见说文哥儿来了,也很是高兴,出来牵着他的手,说带他去看小兔子,他就欢喜的跟着去了。
“嫂子进屋里去坐一会儿吧,之前上集市上我买了好些零嘴儿,等会儿装些回去,闲着的时候吃些也好。”
任静姝记得,这个妇人就是之前自己刚穿过来时,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
说来也怪,那天的老太太看起来能说会道,很是精明的样子,如今男人儿子都回来了,她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我就不进去了,这个给你。”
妇人摆了摆手,取过手腕上挎着的布包递了过来。
“里面装着的是我今日在马车上缝制的两双足衣,您和任四小姐一人一双,做工有些粗糙,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她微微的低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些羞窘。
现在她着实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想要感谢任静姝的救命之恩,她只能做个这样的小东西了。
这……
足衣?
任静姝愣了一下,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所谓的足衣,不就是后世所说的袜子吗?
她过来这几日,里面的衣服和袜子这些,全都是拿的空间里的存货,换下里的脏衣服也另外装了起来,到时候找到机会了再一起洗吧。
“不用了嫂子,我们都有呢,你自己留着穿吧。”
任静姝推拒道,这袜子虽然不值多少银钱,却是眼前妇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再加上马车上很是颠簸,她哪里好意思收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
“姑娘是嫌弃我的手艺不好吗?我……我……”
妇人眼里带了些沮丧,她慢慢的垂下头去,拿着小布包的手指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这……
任静姝无奈,看来不收还不行了。
“嫂子说的哪里的话,其实我正需要着呢,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平白拿嫂子的东西。”
她伸手接过妇人手中的布包,眼中也带上了盈盈的笑意。
“大小姐喜欢便好,等我找到好的布料,就帮你们姐妹都做一身衣裙……”
妇人立马抬头,眼里还带着些晶亮,又咧开嘴笑了。
她跟任静姝说她会做哪些款式,又说哪些布料和颜色适合她们这样的小姑娘穿,脸上一直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让任静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雨越下越大,再加上又开始刮风了,夜晚的寒凉也慢慢的浸染开来。
两人就站在屋檐下,听着这噼里啪啦的雨滴声,一直聊了很久。
多半都是妇人在说,任静姝只是默默的听着。
看得出来,这个妇人是在这种封建社会之中,过得极为顺利的女子。
娘家虽然官位不太高,却有着不小的实权,再加上她母亲接连生了好几个儿子才得了她一个闺女,自然是极为疼爱。
后来给她挑了秦家公子做夫婿,也是过得极为滋润顺畅。
要不是这次遇到这样的变故,她这一生可以想象,那是毫无波澜的生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