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孙亦将铁锅放在一边,并往篝火里添柴。
“之后,曾祖师找到了华丰,用自己半辈子的积蓄救了他一命,并带到了中原北边北夷,华丰祖师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报答曾祖师的救命之恩,就在北国的边境,拜入了我们一脉,成了第十二代传人。”
“华丰这人是个天才,他很快便将本脉所有棍法绝学精通,并且还将自创的八套招式融入到了徐林棍法中,但他这个人很偏执,想要将所有棍法都学会,曾师祖的突然离去让他变得更加偏执,他为了学会外门六系棍法,南下洪江,去寻找外门六系的传人。”
孙亦听得入神,一时没注意到火快要熄灭了。
老余没好气地盯了眼,“火――”
孙亦这才注意到奄奄一息的火苗,赶忙拿起柴火往里添,“老余,别停啊,继续讲。”
“华丰太偏执,他为了寻找外门六系,从中原北边边境沿着洪江一直南下到南境,一路上挑战武家各派强者,从北边打到南边,沿着洪江一带战胜了许多高手,据输给他的人所说,华丰在江下就如同鬼魅,因此中原一带华丰名声大噪,被武家称为‘江下若鬼’。”
“如此大名声自然引来不少宗师前来挑战,在这批宗师中,华丰寻到了外门六系的线索,他顺藤摸瓜,将外门六系棍法重新寻回,并将外门六系棍法整合,创出了万象棍法!和七步棍法!”
此时外面已经开始降温,窟洞内也是冷得不行,老余喝了口酒,才感觉身体暖和起来,“创出万象棍法后,华丰已经年过半百,他也回到了家乡西部,不问江湖事,一心寻找传人。”
老余说着深深看向孙亦,“我们一脉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可华丰却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继承了万象棍法的张稠秀,还有一个就是继承了七步棍法的李除贫,张稠秀也就是我的师祖,我们一脉唯一一个被兵家承认的武者,而那位李除贫去了东境,有可能你还有个师兄弟在大6另一边的东境……”
“嗝——”
孙亦吃饱了,撑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吃饱了――”
“吃饱了就行,泡了十天药浴,今天该为你通通脉了。”老余没有在意孙亦的打断,旋即起身抬出一个木桶,将锅中煮土豆的开水倒了进去,“我给你身体打通了,再泡药浴,争取今天让你上一层。”
“呼――来吧!”
孙亦自觉将衣服脱光,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但他一点表现也没有。
孙亦的感知能力很低,冷热基本感受不到,外部皮肉之痛也毫无知觉,除了内部的伤痛。
“这第二次会比上次更痛,甚至时间更久,千万不要犯傻,不行了就和我说,不然晕倒了,这几天就白费了。”
老余盘膝坐下,两只手缓缓搭在孙亦脊背上,再次强调:“坚持不住一定要说。”
说着,老余手上开始力,掌上开始有血管凸起,余战沙粗糙黝黑的手掌开始渗出白色的内力。
内力一缕一缕从手掌散而出,继而融入孙亦脊背,如同丝,银白色缕缕成丝融进孙亦体内,清气入的缓慢入的艰难,许久都不见堵塞经脉的浊气被挤出。
“你在干嘛,别憋气!”
“呼!”
闻言,孙亦赶忙松气,吐出几圈白色雾气,旋即脊背处传来清凉,清气融入身体,接着游走至丹田,强行挤入被堵塞的经脉,清气代替浊气将第二脉疏通,可还没结束。
浊气被挤出便随着清气来时路线倒回,浊气在孙亦身体内游走,感觉有千万只带火的蚂蚁在经脉中乱窜,简直就是折磨,极致的折磨。
在脊背浊气被排出后,孙亦吐了一大口瘀血,灼热的血液顺着口腔喷出体外,下一秒,整个胸口犹如沸腾一般,疼痛感立马涌来,把孙亦折磨的脸色铁青,一把鼻涕一把泪,口中呜咽着不知说了些什么。
“还行吗?”老余停下,歪着头偏眉低皱瞥向孙亦,孙亦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得到回应,旋即才点了点头,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呵呵,也算有点血性。”
老余呵呵一笑,继而又将手掌放到孙亦脊背上,输入清气,更送浊气,片刻,孙亦体内又被排出些许浊气,孙亦再次咳出大量瘀血,眼球也变得血红,泪水若隐若现,嘴角有些明显的血迹,不知道是先前留下的,还是孙亦太过用力,把牙齿嚼碎留下的血迹,反正那血红得出奇。
孙亦扭过头看着老余,好像是在控诉,猩红的眸子盯着老余,布满血丝,“还没好?!”
“差不多再一次就可以将浊气都排出来了,坚持住――”老余的脸也逐渐放红,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说话间,老余将手放了上去,随着清气的排入,孙亦抖得厉害,几滴汗水划过脸颊清脆地落在地上,眸子时刻紧闭着,挤出几滴血水落在衣服上,给硬生生染红。
孙亦还在咬牙坚持,手指蜷缩得用力,压破掌间不停流出鲜血,孙亦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差形容了,那和死掉的人基本没差,白的渗人,嘴唇已经干裂,他的脖颈也是红得紫,孙亦已经到了临界点,再也坚持不住了。
“啊――!”
一道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孙亦背后浊气被转化排出,化作黑烟渐渐消散,孙亦也如释重负般咳出最后一滩瘀血,整个人无力瘫软下来,两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老余也算松了口气,将孙亦抬起放入药浴,自己也因为内力使用过度,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