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月吃饱喝足,又困了。
万玉山陪着她睡着,然后去书房处理几封邮件,又给万玉川打了个电话询问万中阳的情况。
万中阳已跟随万玉川出行一个月,整个人的心理变化极大,但夜里睡觉时始终是噩梦不断,这个坎儿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很难渡过。
万玉山说:“不经淬炼,永远都不能成真金。”
万玉川应是,又问了问家里的情况。
万玉山一一说了,末了又说:“我做爸爸了。”
万玉川觉得这是他多年以来听到的最令人开心的一个消息了。
挂断电话后,他把万中阳叫到跟前,说:“中阳,你要添个弟弟或妹妹了,这个难关,我们很快就能过去。”
万中阳已经对亲人有了不同的概念,并且在慢慢接受这种感情。
没有任何阴谋的真心爱护。
他最近的记忆有些混乱,心里状态也不好,从前不懂什么叫做悲痛欲绝,当切身体验过后,这种情愫给他的冲击太大,他承受不了。
那天见到谢晚月的痛苦,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万玉川告诉他,这叫做亲人之间的切肤之痛。
万玉川见万中阳眼中有些许暖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再过一个月,咱们就回家。”
万中阳总是听他说万家,说他的妈妈,说他的舅舅们,他想都见一见,看看是些什么人。
徐素芳把饺子包出来煮熟,晾凉以后搁到饭盒里,一一摆进冰箱,叮嘱万玉山:“她要是夜里饿醒了,你就把这些拿出来,用微波炉转几下,一次五六个吧。”
万玉山说记住了。
徐素芳这才回去休息。
万玉山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喝了口水,回到卧室躺在谢晚月身边,她睡得沉,亲吻都扰不醒,比之前一碰就醒的时候稳定多了。
他捏了捏她细白的手指,搁进嘴里一根一根轻咬,咬完,又摸她的脸,一路往下滑,直到肚子那里停住。
这儿有他种下的血脉。
他坐起来,掀开她的衣摆,仔细地摸她的肚子,还是那么平坦,又将手掌盖上去感受片刻,依然是她细软绵长的呼吸起伏。
他俯身在她白嫩的肚皮上印了一吻。
谢晚月夜里睡得特别好,早上起床时,万玉山还没走,陪她一起吃过饭,就带她去了医院,各项检查又做了一遍,指标正常,医生给谢晚月制定了严格的孕期计划,饮食,运动,样样都有时间表。
她现在妊娠六周,预产期在明年五六月份,这期间的所有检查项和时间也都一一列好,让他们按时过来做产检。
两人从诊室出来,径直去老太太的病房,老太太举着b单子,让谢晚月把孩子的位置指给她。
“就是这个小黑点,好小啊。”
老太太看不清,用手摸了摸,说:“很快就长大了。”
谢晚月说:“奶奶,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傻不傻,哪里是梦了,你就是要当妈妈了。”
谢晚月听到妈妈两个字,心里莫名觉得温暖,她偷眼瞧了瞧万玉山,他好像一直在等她,两人目光相对,她微愣,软软地冲他一笑,转回头来继续跟老太太说话。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的精神头越来越好,她不喜欢在医院里闷着,嚷着要回家,医生也建议回去静养,如果有不适再住院。
于是万玉山把她接回去,当天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凑在一块喝了点酒。
没敢闹太晚,八点半就结束了,其他人纷纷回去,只剩万玉山和谢晚月留下来。
起初,谢晚月还能和老太太聊天,渐渐就开始犯困,一面听他们说着话,一面打着盹儿,不知不觉竟倒在万玉山怀里睡着了。
老太太看着她,满眼喜爱,对万玉山说:“玉山,你做爸爸了。”
万玉山给谢晚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应声:“嗯。”
“多好。”老太太心满意足,“你祖父当年给你订她的时候,你爸妈反对,说希望你自由恋爱,你祖父不同意,执意要订,说是相看了许多家,只有谢家的姑娘跟你八字最合,我觉得他这个坚持是对的,如果依你自己的性子,哪里能找到晚月这样好的姑娘,现在又哪里会有这个孩子。”
万玉山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谢晚月的手指。
老太太要休息了,万玉山抱着睡熟的谢晚月回去。
因为喝了点酒,万玉山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怀里的人睡得出了汗,他拿起蒲扇帮她扇风,待她落了汗,他又掀开她的衣摆,在她肚皮上来回摩挲,这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摸了一会儿,他起身出来,在院子里坐下。
八月已过半,天色清朗,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照得地上片片亮,他倚栏与月对望,心中蓦然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世间,他所牵挂不多,唯家人而已。
她来了,说喜欢他,说爱他,说要生孩子,她说的,一样一样都做到了。
她还要求,让他喜欢她。
他的喜欢和爱,自然要全给她。
而且,她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家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