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仰天叹息:“我没想跑。”
“这句话,我不会再信。”
圆眸一转,她忽然捕捉到其中的意思,震惊道:“原来我失忆之前,你就做过这样的事?!”
裴恪抿着唇角,一脸漠然。
“不是,为什么啊?我欠你钱没还?还是阴差阳错害得你家庭破裂,妻离子散?”
她每多说一句,就看着那张俊颜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上一分,说到最后自已都有点信了。
“我……当真做过……迫害你的事情?可,我应该没那么大本事吧……”
“呵,别低估了自已,你的本事可大了。”他冷笑道。
说话间,又回到那间豪华的卧房。
被丢上床后,时安然爬坐起来,先是瞥了眼对方,然后立刻去解腿上的束缚。
裴恪也不制止,就这么盯着,眼底翻涌起晦涩的情绪,濒临爆发时,一条皱巴巴的领带递到了面前。
“看起来挺贵的,你、你不要了吗?下次……别用这个,绑一次废一条,多浪费钱啊,还有你那伤口,赶紧去处理下吧,当心感染呵呵……”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在心里唾弃自已的莫名其妙的行为。
视线移回到那双充满关切地清澈圆眸上,裴恪的表情明显有几秒钟的空白。
“你想起来了?”
“什么?”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对方脸上,时安然竟看到了几分类似无助的脆弱神色。
这人好像有点难过,可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啊?
“喂,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她迟疑着问道。
男人闻言,猛地睁开眼。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浓郁地黑渐渐转淡:“非要给个定义的话,大概是恨与被恨的关系。”
“那……”
她刚要开口追问,一个温凉的东西突然狠狠压在唇瓣上,到嘴边的话随着搅动的舌尖尽数吞了下去。
圆眸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视线内,男人纤长的羽睫在扇动,感情上厌恶,身体却好像并不排斥。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慌乱。
不能沉迷,唯有反抗。
她拼命后退,被牢牢按住了后颈。
她试图闭紧嘴巴,两只手指用力捏住下颌,反而变成了门户大开、任君品尝的局面。
“唔……混蛋……”
明明是呜呜咽咽的辱骂,配上不绝于耳地水渍声后,倒像是种情趣。
别说旁人,时安然自已听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毫无效果的抗拒,更加彻底的欺负,急得她湿了眼尾,刚被松开,就抬手挥出一巴掌——手腕被准确握住。
她下意识一抖,水蒙蒙的眼滑下两行泪珠。
“跑不掉就咬,挣不开便哭,时安然,你看,我没有说错,我们之间,就是这种互相怨恨地关系。”拇指轻轻揩去泪痕,裴恪微微一笑。
男人笑起来很好看,时安然这才发现对方其实有双含情眼,只是习惯性冰封,一旦破了冰,仿佛看什么都很深情。
心口顿时更慌了,太阳穴突突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