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赶紧摇头,“谢谢大山哥哥,不重的!”
不过是几条鱼和一些草编的小玩意,压根没什么重量。
这时候,跟着村里人一起朝镇上走的丁阳却冒出一句,“真没瞧出来,周大山你这么会心疼姑娘啊?”
他这话音一落,周大山的脸立即一阵红一阵白。
有人找揍
丁阳从前还没觉得温阮怎么样,可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他如今再看温阮便觉得十分碍眼。
昨夜,丁老头发现家里的银钱大半都被杜氏拿去贴补娘家后,狠狠的抽了杜氏好几个耳光,最后更是气的直掉眼泪。
连平日里默不作声的妹妹丁兰,都责怪杜氏不该胳膊肘往外拐,家里若是没了家底,她嫁人便没了丰厚的嫁妆。
若只是这样,丁阳也不至于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丁老头决定自己掌管家里的银钱后,杜氏和丁阳才开始慌了。
乡下的夫妻大多都是妻子主内、管着家里的银钱,若是被村里人知道丁家是男人管银钱,这杜氏怕是要被人取笑死!至于丁阳——他是担心父亲不会像母亲那样偏心,会私下贴补给他一些银钱,让他去讨好杜家的小表妹。
胳膊拧不过大腿,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丁老头的决定。
所以,今日丁阳才会跟着村里的人去镇上,而不是和从前一样坐牛车。
这一切,都怪温阮,都怪她多嘴!
“周大山你说亲了吗?”丁阳变本加厉的问,“你该不会是……嘿嘿……”
即使丁阳没有说完,旁边的人也听出了丁阳的意思。
周大山今年十九岁了,因为家里太穷,一直都没有好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耽误到了现在。
恰好,温阮因为脸上有一个胎记,也没有好男孩愿意上门提亲。
这两个人不是绝配吗?
周围不少男子,听着都偷着笑,一时间周大山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周河气的浑身发抖,张嘴就要骂。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温阮可不是周大山这种老实人,被人取笑了,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臭水沟里的臭鱼烂虾看人的时候,才会认为所有的人和他一样,都是水沟里的臭鱼烂虾!”
“你娘拿钱贴补娘家被你爹发现,你倒是厉害,只敢把气发泄到外人身上,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你这个男人活的真窝囊,也就这点本事了!”
“你……”丁阳恼羞成怒,他没想到从前连村口都很少去的温阮,如今说话居然这么难听,他抬起手就要打过去,“我今儿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下你!”
他一动手,周大山立即就拽住了丁阳的胳膊,周河更是把温阮护在了身后。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替我爹教训我?也得问问我爹怎么想的!”温阮瞧着丁阳的模样,继续慢慢的说,,“不过,我爹如今在地下,你要去和他说话,也得去地下找他!”
“只是我怕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丁阳何时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的数落过,他挣扎着要甩开周大山的手,低吼道,“周大山你快放开我,我今儿不撕烂这个臭娘们的嘴!”
周围看热闹的都是村里人,自然也有人帮周大山拽着丁阳,也有人劝周大山别和丁阳闹,护着一个穷邻居做啥,又没半点好处。
温阮倒是丝毫不畏惧丁阳,她在和丁阳对骂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等丁阳冲过来,她就拿起从藏在空间里的沙,对着丁阳的眼睛一丢,接着就狠狠的踹他的命根子。
温阮若是不强硬,这村里的人都要以为她家没了大人后,个个都可以欺负了。
结果,就在温阮要丢沙子和要抬脚的时候,丁阳却被身后的一个人拽住了衣襟,大喊着,“啊……啊……谁……”
众人抬起头,就瞧见了一个身形壮实的男人,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印。
这不是郁家的大郎郁阳吗?
丁阳在同龄的男子里,身形不算矮,可在郁阳的面前,却显得有些矬小了。
“你嘴这么臭,是吃屎了吗?”郁阳皱眉,身上的戾气显而易见,“你想要撕烂谁的嘴?”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都反应过来了,是了,林大娘已经把温阮买下来了,如今的温阮可是郁三郎未过门的妻子,可不是他们随随便便能欺凌的。
丁阳被郁阳吓到腿软,最后他只能跟温阮道歉,“对不住温家妹子,我昨儿吃了酒,方才才会说错了话!”
“你别放在心上!”
温阮不是大度的人,但是此时碍于郁阳的面,她还是点了点头,“没有下次了!”
丁阳立即接话,“肯定没下次,真的,我知道错了!”
他求饶的比谁都快,仿佛刚才那个要打人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蛋。
郁阳见温阮点头,却没有立即放开郁阳,而是把他用力的朝地上一丢。
丁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地上本就有不少的小石子,扎的他屁股破了皮,疼的他嗷嗷叫,“哎哟,疼啊!”
郁阳却是冷冷一哼,“丁阳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给你个小教训,你要是再不管好自己的嘴和手,想清楚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该碰,下次就别怪我下手重了!”
丁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可他又不敢反驳。
郁阳不止力气大,年轻的时候也在县里做过镖师,据说手里是见过血的。
最后丁阳只能忍气吞声的往家逃,没脸再去镇上了。
“阮妹妹,走!”郁阳伸出手拿过温阮身上的背篓说,“再晚些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