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顾夏粘着顾语声的腿,泪光盈盈,“我会想你的,好想好想的那种。”
顾语声将女儿从地上抱起,叹口气,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坐进车里。
一家人依依不舍别离的场景看得白纯也跟着掉了几滴金豆豆。
付曼看了看她,礼貌地微笑:“白小姐,你也坐后面吧,一起送我和夏夏一程。”
白纯擦擦眼角,连忙摇头:“不,不,我不去了,我一会儿要练舞,你们……路上小心。”
付曼探头征求顾语声的意思,白纯站得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会默许。
车子绝尘而去,白纯隐隐约约可以从车后挡风玻璃看到他们三人的轮廓,鼻尖一阵酸涩。
下午,白纯心不在焉来到舞蹈室,坐在墙边绑舞鞋带子,琪琪从身后突袭:“喂,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白纯咕哝:“我才不是茄子。我想做一颗芒果。”
“……顾叔叔爱吃芒果,你想被他吃掉?”琪琪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不是吧,你们真的还没有发生过关系?”
白纯挠头:“什么关系?”
琪琪敲她脑袋:“……男女关系啊笨!
白纯从来没想过所谓“男女关系”的深层意义竟是这样的!
当然,这一切的觉悟都是在看了琪琪发给她的那封邮件之后。
顾语声之前曾送给她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白纯听从琪琪的嘱咐,迅速打开邮箱,把片子下载到本地磁盘里,然后拉严实窗帘、锁门、钻进被子、戴上耳机,做好这一系列准备后,再抱着好奇和敬畏的心态,打开播放器专心研究某项运动。
晚上顾语声回到家,就觉得白纯的脸色不对劲,红彤彤的,像发着高烧。
从仙女湖回来后,他尽可能的避免两人肢体上的接触,这会儿,便唤了陈姨给白纯量一下身温。
“顾先生,白小姐可能有点低烧,用不用叫康医生过来看看。”
白纯偷看一眼顾语声,将片子里的种种喷血大尺度镜头移花接木,顿时感觉血液都要跟着沸腾,冲开天灵盖。
捧起自己的红脸,白纯难为情说:“不用不用。我回房间睡会儿觉就好了。”尔后,小跑着奔向楼梯。
宋溪月没有等到付曼所谓的“帮忙”,先等到了宋家上下的逼婚
,而顾语声对她亦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她再怎么主动,在他眼中都仿佛一只上串下跳的猴子,又可笑,又可悲,这让一向好胜的宋溪月终于忍无可忍。
宋溪月按部就班预约时间,希望和顾语声共同进餐一次。
顾语声听闻宋滕两家在生意上有意紧密合作,便猜到宋溪月会被安排嫁给滕家年龄相当的二儿子。
两人在一家高级意大利餐厅内相对而坐,她优雅地切羊排,声音和眼泪却那么狼狈:“声哥哥,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娶过付曼,给她婚姻,你喜欢白纯,给她所有的关心……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什么?你根本没在乎过我是吗?”
顾语声放下刀叉,端坐,直视她:“溪月,你很优秀,你一定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陪你度过一生,可是,从始至终,我都不是那个人。”
残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能如此温柔脉脉,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顾语声有这个本事了。
宋溪月心中凄凉,嘴角却微上弯,噙着一抹笑:“谢谢你今晚断掉我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梦……下个星期日是我和滕策订婚宴,你记得来。”
“溪月——婚姻大事,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不要太草率。”
“我知道,谢谢关心!”她最后对他粲然一笑,留给他一个完美的背影,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泪流满面。
一个星期后,白纯在早报上看到了宋溪月和滕策订婚的消息,标题是:“‘鼎元’‘滕氏’强强联姻,且看本年度最震撼总结——那些在商海沉浮中的婚姻牺牲品”。
“宋溪月嫁给滕……策?她明明喜欢的是顾叔叔啊。”白纯吃着土司,脸腮被撑得鼓鼓的。
这天,顾语声搭早班飞机去墨尔本亲自谈一个专利转让的协议,返程时顺便去悉尼看顾夏,大概需要辗转一个星期。
陈姨递给她一杯牛奶:“宋小姐总算想开了,女大当嫁啊,总在顾先生身上耗时间真是大错特错。”
白纯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完,眨着黑亮的眼,还没问为什么,陈姨像先知似的说:“因为顾先生太冷静了!”
白纯其实并不完全赞同陈姨的说法,因为她见过好几次顾语声不冷静的时候。
傍晚,本来琪琪夫妇俩是约她和顾语声一起到一家新开的清吧小聚,但因为顾语声出差,她还不太识相,结果她如时赴约,就不幸地当了大电灯泡。
那俩人似乎为酒的问题闹点小矛盾,琪琪
一直撅着嘴巴,她老公在旁边甜言蜜语、交头接耳地哄,看得白纯抖了一身鸡皮疙瘩,逼不得已跑去吧台自己待着。
她点了杯热柠檬茶,无聊地东张西望起来,在身边不远的位置居然看到宋溪月。
“喂?”她拍拍宋溪月的肩膀,“你一个人?”
宋溪月懒懒地抬眼,苦笑。
白纯捏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好大的酒味,你喝了多少啊,一会儿怎么回家?”
宋溪月推她肩膀:“走开!不用你这个小白痴来关心!你看我这个样子很高兴吧,我把声哥哥拱手让给你,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你高兴吧!这几天我听了好多祝福的话,我打包送给你们——”宋溪月夸张地双手作揖,“祝福你们天长地久,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对了,声哥哥有女儿啊,呵呵……他的女儿?笑话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