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看着外公期盼的目光,只能缓缓的坐下来,边用手帕给外公擦着胸前的血迹,外公无尽懊悔道:“那一次,我找到长街尽头,看着我的染染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那日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风吹起来还是刺骨的冷。我的染染衣服都湿透了,鞋子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赤着脚,脚丫子都冻得通红,我那时看着万分心疼,抱着你回家后,我问你怎么会在那里……”
外公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哭着道:“外公,不要再说了,我去找人,去请大夫好不好?”
外公紧紧抓着我的手:“染染,外公让你和你娘受了不少委屈,外公知道是她骗你去树林子里,外公没有为你讨回公道,你会不会怪我?”
我使劲摇头,就算我心里想到以前还是会有委屈,有怨恨,但是外公他一直对我很好。
“染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大舅舅的婚事,但是你大舅舅就像鬼迷了心窍般,非得娶她。外公在想当初态度强硬点,他是不是就不会娶张氏,你和你娘是不是就可以多回来看看,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
我握着外公的手,安慰道:“外公,我和我娘都很好,你不用愧疚,而且现在我娘在京城有一家店面,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等有了钱,舅母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养病,以后染染有出息了,把你接回京城去享福好不好?”
外公摸着我的头,眼里似乎有了泪:“染染,一个小姑娘想有出息太难了,外公只希望你能嫁一个对你好的人,我们远溪就有几个特别出彩的男子,外公……”
他边说边重重的喘着气,我给外公抚着胸口顺着气,外公接着道:“染染嫁到远溪来,以后就可以多陪陪外公了。”
我朝外公笑:“外公,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他对我很好,也很有钱,他叫云寒策,他会娶我,外公要是喜欢,以后我们住到远溪来,外公就可以经常看到我。”
“云…云寒策?镇北王府二公子?云寒策?”外公一听,眼里的震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变了一样。
我点头:“就是他,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外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染染,他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会真心喜欢你爱护你吗?要不然外公在远溪给你看一个世家公子?”
我拉着外公的手,眼神无比真诚:“外公,他很喜欢我,我保证他会真心爱护我,我也会真心喜欢他,没有他我宁可去死,没有他,我会觉得人生活着毫无生趣。”
外公见我说出这种话,也只好妥协:“那染染让他过来外公看看,只要知道你过得好,外公死也……”
我立刻瞪了外公一眼,埋怨道:“外公别瞎说,你还要看着我嫁人,然后给你生个重孙抱抱。”
外公笑呵呵的:“好好,外公一定会好起来,带我的染染去骑马,看我的染染嫁人。”
我勾着外公的小尾指,朝他眨眨眼:“那就拉勾,我等外公到三天后,外公要是身子还不好,我就不等了。”
晚上,我回到房间,一整个人就躺在床上,黑漆漆的房间,加上身体上的疲惫,很快我就睡着了。
一阵耀眼的亮光袭来,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雪地,前方有一个穿着棉大褂的中年男子骑在马上,快马加鞭的往前赶,我一眼看到高高的雪山似乎抖了几斗,我吓得立刻叫着:“舅舅,别跑了,要雪崩了。”
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我的大舅舅,周长顾。
他显然没听到我的声音,雪山缓慢的掉下一点点冰碴,慢慢的脱落,我狂奔过去,雪越来越厚,马的四只脚已经陷下去了一半,而我也跟着被雪埋着腿肚子,我叫道:“舅舅,我是染染。”
他回身看了我一眼,好像看个陌生人一样,接着雪山上的雪开始往下掉,朝我们砸过来,我慌的拔腿朝舅舅跑过去,却在我眼看着要拉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就这样被雪埋住了。
我边哭边刨着雪,他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他不是有点武功吗?他坐在马上,根本不可能跑不掉。他为什么不跑?
他是不是认出了我,怕我跑不掉,他才没跑?不会的,他刚刚那个眼神根本就是看陌生人,他没有过来拉我。
他会不会不是大舅舅?是我认错了?不会啊,他明明就跟我的大舅舅长得一模一样,我除了去年没回来,我哪年都回来了,都见过他,我怎么可能认错?
我两只手使劲在地上刨着雪,怎么办?外公要是知道大舅舅的事,承受的了吗?我边哭边剖着雪,接着一阵寒意袭来,冰雪朝我砸过来,我只觉得我周身好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桂花糖糕。
我看到的她,高贵聪明,栽在她身上,我心甘情愿。
谁打了你,你就打回去。
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也跟我一起去死好吗?
我喜欢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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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云清池你不惜以死相逼,甚至想杀了我?
你不必说这种话,你说的话你自己也没办法当真。
我就要跟你吃一锅。
圆圆愿意嫁我,我也愿意娶圆圆。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张绝色的脸,薄唇轻轻勾起,眸光里都是温柔:“圆圆,满满。”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张脸,那张脸却就在这时候突然消失不见。
我哑着嗓子叫道,阿策,云寒策,你别走,回来。
无边黑暗中,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该怎么办,大舅舅还在雪里,我要起来,把大舅舅带回去。
我使出全力,猛地一起身,黑乎乎的房子里,月光柔软的洒进来,我呆呆的坐在床上许久,刚刚是我在做梦?
我劫后余生般胸膛起伏,重重的吐了几口气,脑子里却猛地想起来,昨日在酒楼里,有人议论着大雪会封山,和我梦里的场景既然离奇的相似,那大舅舅会不会也……
我不敢在想下去,立刻爬下床跑到小舅舅的房间,这会儿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坐在床边,死死地拎着他的鼻子,很快他软软道:“师傅,我没有偷懒。”
我歪着头,还在梦中的他估计以为是他师傅捏他鼻子。
他见我不撒手,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都没睁开,看着又要沉沉睡去:“师傅,别闹,我睡会。”
别闹?我既然听出了一丝宠溺的气息。
“是我,你最可爱的外甥女。”
他果然猛地一弹起来,接着就抱着身子:“你干嘛?大半夜的来男子的房间,你要不是我外甥女,我还觉得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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