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林蒹葭就来到季宸给她准备的库房里,粮食来一波,打仗怎么能没有粮食,金银来一波,郡守府打劫的那些都卸光,打仗打的就是钱,指望老皇帝吗?药品来一波,包装用意念在空间里都换好了,怎么用的徒弟也教好了。医疗小册子,简单易懂的也来几本。
枪支弹药也来一波,虽然知道季宸已经制造出了火药,凭着他前世武器专家的本事,假以时日,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可是,谁让咱有呢,先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灵泉水,大包装,小包装,随身装,又是一大批。
满满的一仓库东西拿出来,林蒹葭莫名觉得轻松了不少,好吧,这绝对是心理作用。
伤兵营里走一圈,和众徒弟们道个别,送给每个徒弟一把手术刀,一套银针。
那三个救回来的伤兵袁英武和邢俊才都能下地溜达了,罗成的腿上着夹板,到能走路还需要三个月,不过脚趾已经能动了。
季宸一定要送林蒹葭出城,两人共乘一骑,从城北门去城南门。
这天早上,整个松原郡在街上的百姓,都看到他们的二皇子,着一身白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怀里抱着一个侧坐于马上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虽然白纱覆面,但那翻飞的墨,如画的黛眉,潋滟的双眸,莹润的肌肤,一握的纤腰,无不昭示着四个字,倾国倾城。
那马通身赤红,鬃毛高耸,毛色泛光,马的步伐,不急不慌,稳健优雅,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
宝马,英雄,美人,所经过的每一处,都能入画。
那街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后生,缩着手,站在盖了一块破布的旧桌子后,桌前立着一块破木牌子,上面写着:“代写书信。”
那后生从远处就一直看着骑马过来的一对璧人,从他面前经过,又绝尘而去,耳中都是人们的纷纷议论。
他只觉得马上的女子十分熟悉,可是又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子,呆呆的就这样凝视着仿佛画卷一样美丽的人儿,从他面前经过。单是看到这一幅画,他已经觉得自己三生有幸了。
林蒹葭眼睛余光看到了那个人,那是何鸿文,只不过,这已经不相干的人,不会让她多分过去一分一秒的时间。
一阵风吹过,那个代写书信的破木牌子,啪嗒,倒在地上。
出了城不远,季宸就让随行的护卫原地待命,自己骑马抱着林蒹葭一直送到山脚下。山势陡峭,赤焰爬不上去了。
林蒹葭召唤出鹿王,收起赤焰,看着季宸没有坐骑返回,于是想起了那匹白马,“承威,送你个坐骑。”把空间里收的那匹鞑靼的白马,召唤了出来。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了。”林蒹葭对着季宸狡黠的笑着,季宸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
是你的,只是你的,永永远远。季宸在心里默念着。
这鞑靼的马本就健壮,林蒹葭那时选的又是最好的一匹,这段时间灵泉水和空间里的饲料的滋养,让它更加漂亮,一看就非凡马。
“无良主人,你把我媳妇送人了。”
“嗯嗯,和主人我一起单着吧,啥时候我们团聚了,你们就也团聚了。”
“无良主人,你坑马!”
聒噪的赤焰,林蒹葭嫌烦,切断了和它的联系。
林蒹葭回看群山背景下,骑在白马上的季宸,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林蒹葭挥挥手,骑着白鹿,冲入山中。
季宸只看见,那鹿王轻盈的跳跃了几下,林蒹葭的衣袂飘飞,墨纷飞,如丛林中的精灵,须臾间,消失不见。
季宸觉得整个心都空了。
等留守在城门口的护卫再看到季宸时,现,他们的二皇子又变回去了,一身的清冷孤傲,与刚才的柔情似水,判若两人。
至于为什么骑着红马走的,却骑着白马回来,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
林蒹葭翻山走近路,晓行夜宿,两日时间就走到了那条绕山路,大榆树村的队伍尚在后面,相聚大约不足二十里的样子,林蒹葭收起白鹿,召唤出赤焰骑着,慢慢的边走边等。
走着走着,林蒹葭耳根微动,不远处的山林里有刀剑相撞的打斗声,待到她要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没有了。
林蒹葭以为听错了,仍旧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不对,有血腥气。
林蒹葭摧动赤焰前去一探究竟,这一带山的坡度较缓,林木稀疏,赤焰勉强可以通行。
走了有三四里路,就看到一片树林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
林蒹葭走近了看,都是护卫打扮,只有一个穿锦衣的公子,脸朝下趴在地上,一柄长剑从他的后背刺入。
林蒹葭从赤焰身下上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出于师傅能救尽救的信条,林蒹葭一一查看是否有幸存者。
护卫一个没有,全部没了气息,当看到那公子的时候,林蒹葭感觉尚有极其微弱的脉搏。
好,先灵泉水,安排上,吊住命,输上续命液体,失血过多,检查血型,输上血浆,准备工作一应齐全,齐全啥呀,荒郊野岭的,连个消过毒的环境都没有,凑活着来吧,拔剑。
好在剑上没毒。清洗,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液体血浆都输完后,这年轻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林蒹葭把用过的医疗用品都收入空间,林蒹葭想,自己要是把他搬到绕山路上,自己师傅肯定会骂她,那就让他换个姿势再躺着吧。
宝宝们:我们也不许。
林蒹葭把他翻到侧身躺着,省得一直趴着再窒息了,费大劲救回来的,也不能让树叶子烂草皮给憋死。
别说,这小伙子长得还挺好看,就看这张脸也得救,不然还没来得及祸国殃民就领盒饭,这脸不白长了。
身底下压着一块玉佩,林蒹葭捡起来一看,玉佩通体翠绿,触手生凉,真是好东西,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天,才现繁复的花纹里藏着两个字:“上官”。
“这是上官家的公子?”难道随随便便又捡了一条金大腿吗?
难道自己这穿越还自带锦鲤运气?
远远的听见车马人声,林蒹葭赶紧骑上赤焰,回到绕山路上。
暮霭中,先是几个骑马的打狼队的后生们,挎着长刀,背着弓,然后是吱吱呀呀的马车,疾步前行的村人,跟着是行囊鼓鼓的牛车骡车,后面又是骑马的后生,队伍严谨,尽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