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定定的看着她。
"其实,当初事我就不相信宁平侯会做出那种事,碍于权限不能查,我……"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他?"沈琬一针见血的打断。
6禾筠话一噎,抿唇静默一瞬,坦言道:"是。"
"私心隐瞒也对。"
"原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后面牵扯出侯门案,我就开始高兴自己的保护是对的。"
"母亲,我知道不应该利用私权,可结果是对的。"
"侯爷没有通敌叛国,是被冤枉的。于公,身为大理寺司直理应不顾一切的调查,于私,我心仪他,明知故犯的包庇,还是越过了律法那条线。"
沈琬见她如此真诚坦白,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拍拍她的手。
"喜欢没有错,你所做的一切……换一个角度来看,是一件无比庆幸的事。"
"由私心小爱,换来了真相大白。"
"你固执又倔犟,认定的事绝没有退让的地步。"
"不必太过自责,事情过去了,母亲没有怪罪的意思。"
"律法无情,但人心有。"
"但母亲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真当私人情爱和家国大义之间出现冲突时,应……"
6禾筠不假思索的接下话来,"家国大义为先。"
沈琬舒眉一笑,"这就对了。"
"谁都会犯错,只要坦坦荡荡的承认,反思自省,日后就能做得更好。"
唠叨叮嘱完,时辰也不早,沈琬起身,"早点睡,别想太多。"
6禾筠走过去相送,"好。"
"话说这小侯爷之前一直游历在外的,你们两个交集也不多啊,好像都没有说过话,怎么就能让我们阿筠一直惦记?"
"莫非……阿筠是喜欢他的皮囊?"沈琬边走边依稀想起,"这肖昀的相貌,我记得确实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
6禾筠红着脸,默默的推着走,"我可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没等继续追问,她已将人推到了门口,"母亲,我好困,真的要睡了。"
说完,急匆匆的快关上门。
沈琬轻笑出声,没再打扰的离开,怕人又折返回来,6禾筠大步走进来吹灭了烛火,房间霎时暗下来。
紧接着,衣柜里的人走出来。
外头的月辉不亮,透不过窗纸,周围一片漆黑,她伸手摸索着,压着嗓音低声问:"走了吗?"
话一落,迎面袭来一阵风,一双手猝不及防的捧住她的脸,微凉的薄唇覆上来,深深的一吻。
6禾筠平静的心再次疯狂跳动,看不见但能听到他的喘息,近在咫尺,温暖的掌心贴着脸。
萧怀悰将母女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完,欣喜又愧疚,更多的是愧疚。
抵着她的额头,努力平复却始终做不到,双手抱紧,不肯松,害怕一松就再也抱不了了。
6禾筠察觉到他的异样,抬手摸上他的脸,担心的问:"怎么了?"
萧怀悰低头靠在她肩上,极力的压抑着,哽咽得声音稍颤抖,愧疚又无奈:"对不起,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