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幼稚。
這場雪下的很大,一直持續到晚上都沒停,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姜念穿著自己做的棉衣走到院子裡,雪已經沒過腳腕了,她快跑到牆頭,腳尖刮掉木頭墩子上的雪,忍著冰冷的寒意趴在牆頭上:「馮嫂子。」
馮梅聽見聲音,跑到院裡看到探出一個腦袋的姜念:「咋了?」
姜念冷的縮了縮脖子:「宋團長回來了嗎?」
馮梅道:「沒呢,估計又救援去了,你看咱們這雪下的這麼大,靠北邊山腳下的縣城和鄉下的雪估計更大,他們應該是走的著急,沒顧得上回來。」
姜念倒不知道書中還有下雪救援的劇情。
她也沒聽太懂,於是又問:「靠北邊哪裡?」
馮梅排掉睫毛上落下的雪,冷的直跺腳,指了指北邊的方向:「你天天起來看到的那座山,就那山頭底下最窮的小縣城勒成縣,挨著小縣城不遠處還有好幾個公社連在一塊,公社裡三大隊四大隊的都不少人,還有好多下鄉知青,每年遇到大雨或大雪,住在山底下的人都要遭殃,他們離山近,咱們下這麼大雪,他們那邊的雪更大。」
姜念明白過來了。
挨著山底下的幾個公社裡分著許多大隊,一個公社就有好幾個大隊,更別提好幾個公社了,而且裡面還住著下鄉知青,要是遭了雪災,傷亡真的無法估計。
這個年代很窮,要是在世紀,或許在遇到雪災的時候,還能去別的地方避一避,可在這裡的人能上哪?
家家戶戶靠著給公社幹活掙工分,一年到頭就分那點口糧,乾的好的一家人到年底分的糧食剛好填飽肚子,不好的還得上山挖野菜,現在遇到大雪,連野菜都沒有,填飽肚子都是個難事,更別提去別的地方借住了。
姜念跳下木頭墩子,看了眼北邊漆黑的夜色,平時早上起來時能看到山的輪廓,現在看到的也只有茫茫大雪。
她跑到屋門口拍了拍頭上的雪,跺了跺腳才進屋,脫掉鞋子鑽進被窩裡,她出院子這一趟就冷的打哆嗦,姜念不敢想6聿他們去山底下救援該有多冷?
望著窗外飄的雪花,姜念這一刻覺得自己是無比幸運的。
如果當初穿過來沒有遇見6聿,或者沒跟6聿來到部隊,她在鄉下的日子可能就靠挖野菜填肚子了,哪裡會有這幾個月的肉和糖果吃。
做夢都別想。
姜念越想越覺得欠了6聿好多。
她打了個噴嚏,鑽到被窩裡漸漸睡過去了,一覺睡到第二天6聿也沒回來。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應該是天快亮才停的,姜念在被窩裡賴了好一會才艱難的爬出來穿上棉衣走出院子,這場雪很大,厚度已經到了姜念的腳踝一紮往上,一腳踩進雪裡,發出咯吱的聲音,雪也順著鞋子口鑽進去,濡濕了襪子,冰冰涼涼的。
姜念冷的又跑到屋檐下,搓了搓雙手,忍著刺骨的冷意,去東邊第二間屋子拿了鐵鍬出來鏟雪,才鏟了幾下雙手就凍得又冷又紅,她搓了搓雙手,放在脖領那暖了暖,等手指有些暖意了,再接著鏟雪。
之前看著不大的小院,這會鏟起雪來,覺得又大又難鏟。
鏟過雪的地方,雪水和泥巴地混在一起,成了泥坑,姜念的鞋子周圍都是一圈泥巴,她從屋門口鏟往灶房鏟,想剷出一條路來,結果鏟到一半就凍的受不住,跑回屋裡脫掉鞋子鑽到被窩裡暖去了。
她覺得6聿在了真好。
但心裡卻清楚,6聿這會受的苦和冷不是她能想像到的。
姜念暖和了腳和手,再次穿上潮濕冰冷的棉鞋,出去拿著鐵鍬堅持鏟到灶房門口,總算是剷出一條小道來,趕緊跑進灶房裡給鍋里添了水,然後生火,坐在灶口前烤火。
手指凍的又麻又疼,等緩過來才開始做早飯。
昨晚蒸的玉米餅還有,就她一個人也不想炒菜,就打了個雞蛋湯,把玉米餅熱一熱,就著鹹菜解決了早飯。
吃過飯後,姜念暖和了下身子,繼續拿著鐵鍬從屋門口往院門開吃鏟雪,鏟上一會又跑到灶口前烤火,就這麼來來回回總算剷出一條小道來。
外面傳來好幾道腳步聲,踩著雪咯吱咯吱的響,還有徐燕的說話。
「幸好去年有過一次雪災,今年劉強提前給上面打申請,才能特批你們在這住幾天,不然你們都得凍死在家裡。」
聽徐燕的聲音,好像不是太高興。
外面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你咋說話的?啥叫我們凍死在家裡?我可是你二娘,你就這麼詛咒我們?要不是我們劉強娶了你,你以為你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姜念:……
這是劉強一家的極品親戚?
徐燕心裡一下子窩火了,徹底冷臉道:「我是劉強媳婦,我兩是兩口子,他家就是我家,說起來你們才是外人,要不是劉強讓我接去外面接你們,我才不會出去,你們只是他二伯二娘,又不是他親爹親娘。」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念透過門縫看了眼,是一對中年夫妻,領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和一個看起來也是十歲左右的男孩,女兒在家裡日子
應該也不好過,身上拎著布兜,中年男人手裡也拎著幾個布兜,只有男孩被中年女人背著。
那麼大的男孩了,跟個小廢物似的。
姜念看了一眼就回屋了,她覺得在這對夫妻沒走之前,徐燕家的日子不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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