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嫂进了屋子再出来的时候,右手是攥拳状态。
她将右手中拿着的东西展现在田春芬面前。
是一团纸。
田春芬接了过来,打开之后里边是白色的药丸。
“这是我前段时间去卫生所拿的药,很管用,所以还剩下两粒,吃完之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强烈的屎意,你喂给那个煞星吃。”
田春芬:“煞星指的是……”
钱大嫂看向钱老婆子,钱老婆子立刻说:“打伤我儿的是一个个头矮、胖胖的女知青。”
田春芬立刻知道了,她说的人是苏竹。
可是……
“我怎么把药喂给她?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便吃莫名其妙的药?”
钱大嫂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是个知青呢,说是什么文化人,你不会动动你脑袋瓜想想吗?掺在饭里喂给她不行吗?”
“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吃饭了,更何况我现在……他们把我粮食全吃光了。”田春芬说着,脸色也变得狠厉起来。
“真是废物。”钱大嫂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的畅快,知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的婆婆打的缩在地上求饶,头脑也不是很聪明嘛,明明是算计别人,结果却被别人吃掉了身家。
还自称什么文化人。
“娘,要不盛碗鸡汤给她,等会儿我把药全下里头,那个知青那么胖,肯定很馋,端碗鸡汤给她,她绝对会喝下去。”
钱老婆子却有些不舍得。
那些鸡汤可是炖给她住医院的儿子们喝的。
“她一个女娃都能打倒老二老三那样的汉子,是有点力气和手段的,而且明天田知青结婚之后,他们恐怕就回李家村了,到时候再想找她的麻烦就更难了。”钱嫂子觉得舍不得鸡汤,套不住苏竹。
钱老婆子也被说服了。
从田春芬手里夺过药,就进了厨房。
院子里还闻不太出来,但厨房里的鸡汤味很浓。
她端起自己家的瓷碗,舀了半碗汤,手法很绝,一块肉丝都没带上。
随后前老婆子将药放在灶台上,从地上随手拿了一块石头,就将药片砸成了药粉,撒到了鸡汤里面。
她用筷子使劲搅拌了搅拌鸡汤。
但是碗底的沉淀还是十分明显。
钱老婆子思考了一会儿,忍痛搅拌了一下锅底,从锅底舀上来了一块姜夹杂着鸡肉煮出来的碎末,一块盛到了碗中。
碗已经很满了,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到碗底白色的沉淀。
钱老婆子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看着这满满一大碗的鸡汤,她又忍不住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
算了,都已经加了药了,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钱老婆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田春芬已经站起来了,她木着脸将碗交到田春芬手里:“把这碗汤给那知青喝了,你可别耍花样。”
田春芬接过汤碗,冷笑一声。:“要不是她们,我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放心吧,我比你们还恨她们。”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被算计呢?
现在钱老二和钱老三都住院了,今天晚上他们的计划泡汤了。
不过能让苏竹吃点亏,田春芬也是很乐意的。
看着田春芬离开的背影,钱老婆子说:“真不要她的赔偿了?也太便宜这小贱-人了。”
钱大嫂冷笑:“怎么可能不要了?咱们又不是第1次说话不算话了。”
钱老婆子愣了愣,随后大笑的说:“哈哈哈,没错,没有法律规定,咱们必须得说话算话。”
……
田春芬就这么端着鸡汤,带着脸上的手掌印,回到了执行点。
此时,所有的知青,都在院中聊天儿。
田春芬看着被人群包围、正笑着开心的苏竹,微微扯了扯嘴角。
“苏知青,”她喊了一声,“这是村长让我给你带回来的鸡汤,他说这是表达山坳子村村民的歉意。”
在钱家简单听钱老婆子说了一下事情展的经过,田春芬在路上就一直在想怎么说才能让苏竹喝下这碗来历不明的鸡汤。
最后,她还是决定抬出村长的名号。
宿苏竹总不可能不给村长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