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薄宴淮都在忙着调查安凝中毒一事。
可奇怪的是,竟查不到任何源头。
他们把最大的嫌疑锁定在安胤身上,偏偏,那个送去检验的打包盒和里面的汤,检查不出任何的药剂。
在安家的舆论压迫下,薄宴淮不得不放人。
安胤回到安家,整个人状态差到两天不见仿佛就瘦了一圈,眼眶深陷,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脸上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蜡黄色,忍不住抱怨:“一群疯子,薄宴淮就是疯子首领,只会冤枉我这种一等良民!”
“哥哥,真是辛苦你了。”安柔假模假样地上前安慰。
安胤气鼓鼓的:“好在我当初留了一手,就拿着一模一样的汤和盒子拿给他们检查了,这才让我回来的!”
“你、你说什么?”安柔浑身一僵,整张脸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惊而显得紧绷。
“怎么了?”安胤对她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我当时送汤的时候就是怕安凝会怀疑我动机不纯,所以故意留了一份,幸好没喝!”
安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万万没想到这事的败笔居然会在这个当蠢时却不蠢的人身上!
也就是安凝喝下去的汤是有问题的,但薄宴淮检验的汤是没问题的。
安胤见那一张小脸刷地一下白了个彻底,反倒诧异:“柔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有点晕。”安柔扶着脑袋,强装镇定,“所以说你已经把剩下的汤交给薄宴淮了?”
“当然。”安胤颔首,“不然我怎么能顺利脱身呢?你不是在医院吗,不知道吗?”
她当时一心都在制造舆论上,能知道就有鬼了!
安柔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秦玥。
秦玥的反应跟她如出一辙,脸色煞白:“该死!那薄宴淮现在不会是检查出来了吧?”
她们虽然有心让安胤当替罪羊,但怎能想到安胤那个家伙还有自保的考虑,为了自保,竟留下了罪证!
“叮咚……”
安家门铃忽然一个劲儿地响起。
安父不耐烦地打开房门,被门外穿着制服的人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
“安胤在吗?”有关人士拿出身份证明,表示,“关于安凝中毒一事,我们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需要安胤跟我们走一趟。”
安胤下楼来,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不是调查清楚了吗?怎么还要走?”
“安胤,”为首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我们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需要你配合核实,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一定还你公道!请吧。”
“什么意思!”安父追了过去,“什么新证据?薄宴淮都没查出什么证据,你们的证据又是从哪儿来的?别以为我们不懂法就是法盲,要抓人首先得有证据,你们有吗?”
“这份就是薄宴淮先生提交给我们的证据。”男人拿出一张汤水检测单。
安胤在看到上面的结果时,双腿一麻,登时打颤:“不、这不可能!”
他没有下过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带走!”一下子上来两个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架着安胤出了门。
安父怒不可遏。
安胤可是他安家的长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走呢?
联排别墅旁有许多人都注意到安胤被带走,纷纷朝这边投来看笑话的目光。
那目光看得安父脸上火辣辣的,转身就气呼呼地关上门。
秦玥下楼问情况,赶忙上前握住老公的手:“小胤这孩子一向老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当然不可能,他有什么理由去害安凝!”安父掷地有声,宁可相信安凝会陷害安胤,也不敢相信安胤会害安凝。
他要去找安凝,把这件事好好理清。
但又想到了不久前的火灾,薄老爷子这些日子可没少打压他们。
他已经忙得两天没合眼了,稍微镇定下来,就不得不按捺住冲动,断不敢再去找安凝的麻烦,索性将目光投向安柔,指着她说:“你去,去跟薄宴淮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他赶紧放人!”
“我……爸,您太高估我了,”安柔眉头紧锁,脸颊泛红,从前从未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会害怕薄宴淮,“薄宴淮被安凝灌了迷魂汤,现在看到我都是气,一心要为安凝出头,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安父一听又是安凝,满腔怒火都快从眼里迸发出来:“都是些废物,一个安凝,就把你们搞得押走的押走,失信的失信,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安柔妒火中烧!父亲从来没这样骂过她,以前挨骂的都是安凝,呵,难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吗?
秦玥护住女儿,上前安慰老公:“老公,你骂我们柔柔做什么呀,你想想,如果不是安凝在薄宴淮面前乱说话,我们何至于这样呢,你别忘了,安凝背后还有个薄老爷子,老爷子一句话,薄宴淮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加上,安凝要是在安胤送去的汤里下点药,那就是一箭双雕啊,既陷害了安胤,又博取了薄家的同情。”
安父蓦然反应过来。
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
“安凝,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安父气得七窍生烟,在大厅来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