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乱想,多进进手术室。至于我为什么排夜班,和你无关。”
这么说完,他起身,“菜我已经点好了,这顿我请。另外,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妻子妄加揣测,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你一点,你之前想做的那些事情,她永远不会做。”
说完这些,迟威没有再看黄娜娜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
雨声很大,拍打在窗玻璃上,聚成一股股流下。
出租车里,曾宇邱的脸太近了,近到她的呼吸发窒。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带着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侵略而来,陌生而迷人,叫她一时忘记要躲开。
下一秒,他的手抬起了曲繁漪的下巴,指尖发烫,叫她的心,也徒然一抖。
每一下心跳都重重拍在她的胸口,曾宇邱的脸不断放大,曲繁漪愣在原地,忘记让自己躲开。
于是,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他的气息如同扑面而来的浪,带着夏日薄荷味的凉风,一时间,所有的血液涌向心脏、涌向脑海,涌向她的唇。
唇瓣轻触,如同甘洌的泉,热的,湿的,温柔舐过她的唇瓣,轰隆隆的心跳如同夏日的惊雷。
瞳孔放大,眼前只有他的睫毛,模糊的颤动的黑色蝴蝶。他的手掌轻轻托着她的后脑,抵抗她略微的逃离。
仿佛失重,
仿佛溺水,
昏昏沉沉的夏日,放晴的天空,被撬开的双唇,失去神智,脑袋发昏——有关浪漫的故事,与玫瑰花的种子,在那一刻,从心底的麦田里开始生根发芽。
第25章骨子里希望到期就解除婚约的人,其实一直是他
等曲繁漪反应过来以后,她已经下车了。
那个吻短促到似乎只有一瞬间。
她的眼睛才闭上,就听到“咔嚓”一声,是他伸手替她开了车门。
“算车费了。”
曾宇邱勾着唇笑,眼里闪烁戏谑的光。这个吻心血来潮,带了几分捉弄心情。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曲繁漪宛如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多米诺骨牌,他承认他手欠,遇到了,就忍不住轻轻推一把。
纸牌倾倒,罪恶,但却好玩。
他以为她会扇他——扇了他也认。
然而她没有,女人的唇微微张着,眸子依然瞪得很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半晌,轻声说了一声谢谢,若无其事下了车。
反正不会再有交集了,曾宇邱笑笑,油门启动。他从后视镜最后看了一眼小区巍峨的大门,转而想到:“也未必呢。他们这小区的,未来弄不好,常常见到。”
午后的天空初晴,阳光从云层后爬了出来。夏天越来越热了。曲繁漪推开门,进屋,将衣服脱了扔进脏衣篮里,她只穿着内衣裤走到浴室,浴缸放了水,又这么大剌剌往厨房走去,冰箱门打开,拿出冰牛奶,拧开瓶盖,吨吨往嘴里灌。
冰牛奶从嘴里流到锁骨,凉飕飕的。
大概是她的嘴太烫。
曲繁漪的余光瞥见冰箱上自己模糊朦胧的倒影,停了下来,直直往里看去。画面里的人白皙而消瘦,平直的锁骨,27岁的她还穿着少女喜欢的纯棉胸罩和内裤,白色的,边缘点缀小小的蕾丝花边。
脑子里热乎乎的,奇异的感觉,她碰了碰自己的唇,回忆起那个陌生男人的气息——浑不吝的,热烈的,霸道的掠夺,情欲的挑逗。
唇角的热流一点点下沉,从胸口,到小腹,再往下。她的心跳加速,面颊也烧红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眉眼里泛出了水光。
白皙的皮肤上,是倾泻的乳白色液体,淫靡又纯情。
她一动不动欣赏着自己,良久,她轻轻擦去锁骨上的牛奶,再接着,她望着那抹痕迹,缓缓低下头,一点点探出舌尖,轻舔手指——
甜的。
曲繁漪洗了一个漫长的澡,她从洗手间神清气爽推门而出时,差点吓了一跳:沙发上躺着个男人。像是累极,已经熟睡,发出微微的鼾声。
迟威回来了。
曲繁漪一愣,“怎么回来那么早?”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推他,嘴里唤:“迟威,迟威!”
男人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小漪,我困死了。这几天夜班都在干活,服了。”
曲繁漪抿抿唇:“以后还调班吗?”
迟威摇头,“不调不调。”看了曲繁漪一眼,摸摸鼻子,“小漪,我饿了。”
曲繁漪瞪大眼睛:“你没吃饭?”
“中午有点事,没顾得上吃。”他起身,去翻冰箱,“咱家昨晚吃什么啊?”
看这架势是真饿了,曲繁漪站在原地,半晌,决定追问:“你中午干嘛去了?”
迟威转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诧异。
他第一次见到曲繁漪忽视自己的需求。然而此刻的曲繁漪前所未有坚持,她直直站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迟威动了动唇,坦白:
“中午我约了一个同事吃饭了。叫做黄娜娜。”
曲繁漪微微扬了眉毛。
“我,有点事情想和她说,主要是——她对我,唔。”迟威摸了摸鼻子,神色为难又臭美,“好像有点意思。”
曲繁漪怔在原地,以为自己耳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