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你当真要嫁他为妻?”
“没错!”
“你明明知道他……”
“他什么?”
林南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到白夏面前:“他不能跟你相守一生。”
白夏心头一跳,皱了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南长睫垂下掩去褐色眸中渐带的琥珀,状似随意的把玩着扇穗。片刻,蓦地笑起,眉眼斜扬,尽是玩世不恭风流不羁:“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喜新厌旧?他一个堂堂的侯爷正牌的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守着你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白夏没好气指了指大开的房门:“我可是要成亲的人了,不方便与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慢走不送!”
林南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声音已敛了张狂只余轻柔,还有丝丝缕缕的疲惫:“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夏一愣,不知不觉将手握紧,语音平平无波:“我只会关心一个人。”
“你究竟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林南猛然捏住她的双肩,神情中带了些许的怒气和狂乱:“白小虾你看清楚,我才是那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人!”
白夏忍不住挣扎着咧嘴,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你不是,你从来就不是!只有诤言才能和我携手共度一生!”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南凤眸骤然一眯:“就这么有信心,他能一直陪你到最后?”
“是的,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有的人,百年方为一世。
而有的人,载便是一生。
只是这些话,白夏未说,林南不明。
白夏见林南神情变化不定,像是在思索什么,连忙想要趁机挣脱。然而刚一动,肩头的钳制狠狠一紧,下意识张口呼痛,却双唇甫启便被牢牢封住。
林南低头噙了她的唇瓣,制了她的挣扎,撬了她的齿关,缠了她的舌头。
白夏先是惊讶接着愤然,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其予取予求。少顷,只觉阵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于是终于明白,萧疏曾经说过的‘如果想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林南若是想要,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抗拒。那么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她,是不是因为和萧疏一样的理由?
尊重。
他尊她重她,对如此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人而言,这样的一份心,有多不易,又有多可贵……
但是,她明白得迟了,或者说,他让她明白得太迟。
所以,他永远只能成为她生命里的遗憾,一个因为双方都太过年轻双方都不懂怎样表达感情,而错失的遗憾。
林南的吻很霸道,有着压抑许久之后的爆发,更有害怕失去于是不顾一切想要挽留的惶然。但终究还残留着几分理智,而这仅有的理智,在眼角瞥到快速滚落的泪水,口中尝到越来越浓的咸腥时,止住了进一步的攫取。
放开白夏,却见她眼泪哗哗的捂着嘴拼命喘气,有几条血丝沿着指缝缓缓外渗。
林南大惊,忙扯下她的手,掰开她染了血渍的嘴,细细查看,牙齿都在,舌头也在,看不到伤口,却一直不停有鲜血涌出。
于是林南糊涂了茫然了:“不会吧白小虾……只不过让我亲一下而已,就气得吐血了?再三贞九烈的贞洁烈妇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白夏一脚将他踹开,一边抹泪一边冲到隔壁房间从一堆瓶瓶罐罐中翻出药丸服下,又拿一颗碾碎涂在舌尖,过了约莫半刻钟,待到药性散发止了血,方找来茶水一遍一遍漱口,去除满满的血腥气。
林南就在旁边束手无策的看着,等她吐出来的水已然清澈才讪讪然嗫嚅:“我只知道初夜会见红,真没想到初吻居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