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姬恂“嗯”了声,问:“空说无用,王妃想如何报答?”
楚召淮:“……”
楚召淮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不应该啊。
不都说璟王心眼子多吗,他都这般明示了,竟还未察觉到身份不对?
难道……
楚召淮心口又是一跳,未经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王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姬恂比他还不解:“王妃竟然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楚召淮:“……”
楚召淮提着的心重重落下,不知是难受的还是松了口气,额间冷汗都下来了。
既然姬恂知道身份却仍留着他,还唤“王妃”,应当是不动怒的。
楚召淮轻轻吐着气缓解心口的钝疼,说话也不再隐藏江南口音,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是何时知晓的?”
姬恂耳朵动了动,端起冷茶抿了一口:“昨日救你时。”
楚召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很早。
他清了清嗓子,将打了半天的腹稿说出:“我我并非自愿嫁来王府欺骗王爷,您若不愿这桩婚事,我即刻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这话以退为进,姬恂应当不会想要个犯病时极其狼狈可怕的病秧子。
楚召淮自愿离开王府,到时王爷再以权压人把楚召江接来……
正想着,姬恂突然笑了。
楚召淮抬头看他。
姬恂慢悠悠摸着手中的几枚小铜板笑着道:“方才王妃还说无以为报,这才几句话功夫就想同本王划清界限了?”
楚召淮愣了。
姬恂看他:“王妃还没说如何报答?”
楚召淮刚犯过病,心脏还在隐隐作痛,脑子也不会转了,被姬恂带着跑,努力想了想自己有什么:“请王爷……吃饭?”
刚说出口就暗骂自己小家子气。
王爷之尊,尝过天下龙胆凤髓,哪里稀罕他请吃饭。
姬恂却应了:“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省得王妃再说几句话又赖账。”
楚召淮:“……”
楚召淮有些迷迷瞪瞪。
暴露身份不该是他想象中那样狂风骤雨吗,他甚至在舌根压了两粒治心疾的药,怎么反而温风和煦,手牵手和和气气去用晚膳了?
楚召淮犹犹豫豫地点头,姬恂不生气便好。
“那……那我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