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势力都在观望定远侯这颗对结局有着扭转乾坤影响的王棋,究竟会落到哪一边。
若落到太子那边,那么太子登基绝无差池。
若落到其他党羽,那么他们则具备与太子一争的实力。
王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拼到最后一刻,没人甘心主动放弃。
毕竟,太子也是可以废的,不是吗?
谢谨言挑眉:“那么今夜侯爷将此事告知本殿,可是意味着,侯爷正在考虑本殿?”
傲慢长睫半覆,神色莫测:“是。”
闻言太子心情大好,主动斟满茶水,举杯:“来。”
傲慢的手指覆上茶杯,刚要举起,外面慌慌张张有人来报,一瞧见定远侯也在,膝盖一软,跪地不敢动。
举起的茶水终究还是没有饮上一口,谢谨言放下杯盏,宽和温煦道:“说吧。”
侍卫战战兢兢:“禀殿下,是小公主醒了。”
傲慢投来冷清视线:“怎的,公主出事了?”
按傲慢的性子其实不会问这事,但玄月王极度器重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他对君主唯一还在宫的小女儿投来点注意力并不突兀。
谢谨言叹息:“侯爷有所不知,婉宁失足落水还磕碰到了脑袋。”
“陛下可去看过公主?”
“哎,父皇身体不好还在养病,目前还未来。”
“那臣代替陛下去探望。”
谢谨言:“?”
什么东西?
傲慢起身,整理衣摆:“走吧。”
谢谨言一愣,今儿的侯爷不仅好说话,还这么有爱心了?
皇宫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见奴才们的焦急呼唤。
“哎,公主,您也不认识老奴了吗?”
“那春桃呢,公主可还有点印象?”
婢女无助的啜泣声随风传来,谢谨言面色一沉。
傲慢拨动腕间的翡翠玉珠,步履清闲。
希望小师妹别演太过。
谢谨言加快脚步,一众人一瞧太子来了,慌忙擦泪行礼。
“殿下。”
一瞧见银发金瞳,来者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又急急的唤出:“侯爷。”
谢谨言单手负后,捏的指骨泛白:“怎么回事?”
“回殿下,是公主……太医诊断,公主落水惊吓过度又撞到了脑袋,所以……所以失忆了……”
奴才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因为头顶的太子一身森然戾气翻滚,气压犹如乌云密布阴沉窒息,令人难以喘气。
“你们是谁?不要过来!都不准过来!”
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少女紧紧抱住怀中的枕头,一双乌黑眼瞳警戒又凶狠的看向一众奴才。
仿佛谁敢过来,她就用手中枕头砸死谁一样。
春桃在床边哭的眼睛红肿:“公主,奴婢是春桃啊,您真一点不记得奴婢了吗?”
太子一脚踹在跪地的太医身上,怒气顷刻爆发:“不是说无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