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安抚,昏睡中的杨柳紧攥着的双手松了松。
“我手下的人去找医生了。”赫戈站起身,“就是,我们可没有你们大梁人这么讲究,还分什么‘医女’‘大夫’。
“无妨。”沈怀夕看着杨柳明显见瘦的脸,“只要医术好,其余的,都不要紧。”
赫戈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院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屋内,烧得昏昏沉沉的杨柳好像是觉得冷,不安地耸了耸肩膀,蜷成了一团。
沈怀夕见状,立马扯下自己身上的薄被,盖到了杨柳身上。
刚盖好,他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好像。。。。。。没穿里衣。。。。。。
“赫戈!赫戈!”试探着喊了两声,院子里并没有人应答,沈怀夕叹了口气,知道赫戈是出去了。
平日里,这院子只有他、赫戈、还有两个蒙古侍卫。
今日那两个蒙古侍卫不在,赫戈又出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了他一个男人。
算了。沈怀夕自暴自弃地想,光着就光着吧,反正杨柳也还没醒,没人看得见。
矮塌上的杨柳嗯了两声,应该是烧得不舒服了。
过了两刻钟,院子里响起人说话的声音。
“你只要治好了这位贵人,我一定会多多地给你东西。”赫戈的声音从院门响起,越来越近,“要是治不好,我就把你扔进野狼堆里,让你死了连骨头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地应承了几句,二人就到了屋前了。
沈怀夕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样子见人,只好伸手去扯杨柳身上的薄被,想要盖回自己身上,无奈刚才盖上去的时候掖地太紧,拽了两下都没能拽起来。
另一条胳膊因为受伤被吊起来养着,他现在属实是有心无力。
赫戈带着医生进来,刚进门就听见“咚”的一声,还夹杂着布料撕裂的声音。
他往床上一看,看见了床头垂下来的半根布条儿。
那本来,是给沈怀夕绑胳膊用的。
床上空荡荡一片,没有被子,也没有人。
他低头往杨柳躺着的矮塌上看去,只见沈怀夕滚到了矮塌上面,身上还没穿里衣。
那拎着药箱的医生看见这场面,立马扭过头去,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赫戈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也没见过这阵仗。
他咽了咽口水,对着沈怀夕道:“沈兄弟,真就这么着急吗?这女子可还生着病,你要不。。。。。。再等两天?”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医生又咳嗽了两声。
“赫戈!”沈怀夕涨得满脸通红,“还不快把我扶到床上去!”
赫戈应声,走上前一把将人捞到床上,转过身对医生说道:“他们小两口,才刚成亲不久,拿他们大梁的话来说,这叫‘小别胜新婚’,你知道吧?”
医生强忍着点了点头。
床上的沈怀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奥,对对对,先治病!”赫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快,先治病,这女子发了烧,可别烧坏了。”
医生伸出手,掀开杨柳的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脉,渐渐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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