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呆着,萧永宁一把将他拉下马车,自个儿坐了上去。侍卫们训练有素地立刻整队,仿佛刚才打砸的事情跟他们半毛钱都没关系。
季澜就这么穿着状元服,明晃晃、孤零零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都说太子是个疯子,没想到这新科状元疯得更厉害。”
“马屁精!简直有辱斯文!”
围观的百姓纷纷戳着季澜的脊梁骨骂。季澜只能当没听见。
萧永宁掀起车帘,半眯着眼冲季澜一笑:“孤的名声不大好,连累太傅了。”
季澜:“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行事,自有道理。”
萧永宁笑意更深:“为了太傅的清名,孤就不强邀太傅去东宫住了。太傅自便。”
季澜:……
皇帝为了让季澜好好看着太子,特意让他住到东宫去。不去,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季澜:“殿下,圣旨不能违抗。”
萧永宁:“反正也就三天。太傅随便躲躲,别让父皇发现就好。”
萧永宁说得轻巧。仿佛抗旨大罪就跟躲猫猫似的。
也是,到时候被砍的又不是他的脑袋。
“这不太好吧?”季澜还想挣扎。
萧永宁却一本正经:“孤有夜游症,一个不小心失手杀了太傅就更不好了。”
萧永宁说完没给季澜反驳的机会,便挂下帘子命人回府了。
季澜看着满地狼藉,脑壳疼:你以为我喜欢跟个疯子住一块儿吗?
还不是因为——没钱嘛!
书里季澜的设定是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兜里一个子都没有,还欠着客栈老板一屁股债。
季澜叹了口气,一边想着以后怎么办,一边往回走。
马车里,萧永宁半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问汪德喜:“那人撞上马车的时候,你听见季澜说什么了吗?”
汪德喜迟疑道:“奴才听得不真切。好像,好像是一个草字。”
萧永宁轻哼:“果然。倒是有点意思。”
狐假虎威
季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古代街市的繁华景象令他大开眼界。
看了一场免费的杂耍后,季澜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唤。
一早就去上朝,又跟着萧永宁闹腾半天,半粒米都没进肚子,可不得饿了嘛。
前头恰好有个面摊。季澜径直走过去,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
伙计一见到红艳艳的状元服,立刻赔着笑脸迎了上来:“状元爷,您要来点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
伙计利索地擦了擦桌子,殷勤道:“咱这儿最出名的是鸡汤面。大早上现杀现熬的鸡汤,可鲜着呢。”
季澜:“那就来一碗尝尝。”
“好嘞。您稍等。”
面摊对面是个大宅院的后门。园子里的花从墙头伸出来,挂在白墙黛瓦上随风轻摆,十分地养眼。
面很快就端了上来。季澜喝了口鸡汤,果然鲜美无比。
晒着太阳,吹着暖风,吃着美味的鸡汤面。平平无奇的场景安抚了季澜内心的动荡。
也不知坐了多久,面摊伙计上前来:“状元爷,不好意思,咱要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