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時就嚇得魂不守舍,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磕到頭破血流,口中念叨不止。
夜裡,司澤寧再次如夢,面對男人的苦苦哀求,他給男人指了條路——
換命。
司澤寧將換命之術寫在紙上,遞到他手裡:「若要救你兒子,只有這一個法子,用或不用,你自己抉擇。」
男人看不懂上面的字,司澤寧就念給他聽,邊念邊觀察他的反應。
男人猶豫了幾秒,然後攥著紙條轉身離去。
只一眼,司澤寧就知道了他的選擇。
毫無意外的結局。
真沒意思,他心想。
但這樣也好,枉死的人越多,他的法力就會越強。
「這些可怨不得我。」司澤寧笑道,「是他們自己貪得無厭不知滿足,我不過是藉機吞點靈氣罷了。」
聽他提起這個,時聆忽而想起那日在集市上,看見他在吞噬襄城的靈氣,於是她又追問道:「那襄城呢,也是你滅的?」
司澤寧撇著嘴聳了下肩,不以為然地道:「對啊,我不過才吞噬一座城的靈力,就能獲得如此修為,怎麼樣,是不是很值得?」
襄城數萬條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用來提升修為的東西,連螻蟻都不如,時聆氣得咬緊牙關,將劍往下狠狠一壓。
只見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皮膚流出,司澤寧仰著脖子,眼神里還帶著些挑釁的意味:「怎麼,想殺我?你連陣都不敢開,還想殺我?」
腳邊的金光不斷閃爍,司澤寧突然抓住寒霜劍,尖利的劍刃劃破手心,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握著劍的手愈發用力。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緩緩淌入五芒星的光內,司澤寧唇角勾起詭異的笑,宛若深淵的厲鬼:「你不是想殺我嗎,我就在這裡,你怎麼不動手?」
四方陣,上古殺陣,開陣必死,季陳辭一開始就沒想過給他留活路,才會布下這樣的陣法。
見血開陣,以命破陣,陣法早已布成,但時聆卻遲遲不肯開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現在用的是掌燈的身體,她不敢開陣。
他設想過許多種可能,也猜到會被認出,因此他必須為自己留好後路。
而掌燈,就是他最後的退路。
「你以為我為什麼敢把這些事說出來?」司澤寧起身站了起來,又變成掌燈的聲線,「我早已和掌燈合為一體,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來啊,殺了我!」
原本閃著金光的五芒星已被鮮血染紅,地面開始猛烈晃動,時聆驀地抽回劍,呢喃道:「開陣了。」
司澤寧大笑著往前走,厲厲疾風吹起雪白的衣擺,他頂著掌燈的臉,將血淋淋的手伸在時聆面前,語氣中沾上蠱惑。
「來,殺了我,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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