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长剑主人只觉得心都在滴血:“我的法器……”
“顾晖!你们胆敢……”“你们父子到底想干什么……”“我们玄门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让我们离开……”
聂司恒跛着腿拉开距离,招手让身后的顾晖手下们近前来:“给我把他抓起来。”
五名顾晖的亲信,也是调查所为数不多的顶尖战力,慢慢朝周行走来,五个人呈半圆状,将周行围拢在中间。
“星星,要当心。”周关切叮嘱。
周行点头,为了动手时不会波及大哥,他特意向前走了一些,主动靠近敌对的五人。
聂司恒也出声提醒道:“你们也别轻敌,这小子的力量很大。”
五人果然不愧是精锐,丝毫不为周行稚嫩的外貌所惑,“放心吧,少主,我们看过他动手的记录。”
闻言,聂司恒紧绷的状态稍稍缓解,有心情问起了周:“你觉得周行跟这五位师兄动手,谁能赢?”
周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专心望着周行的身影,聂司恒不满,挪动身体挡住周的视线。
周不悦,抬眼望他,“顾少,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
被周刻意激怒,聂司恒颧骨泛红,失去了眼镜,他始终微微眯着眼睛看人,模样有些神经质,“周,别想转移重点,惹怒我对你们没好处,别忘了,你们的小命都捏在我们手里。”
“套一句你说过的话,你该不会认为我很蠢吧?”周嘲讽地反问。
聂司恒沉默几秒,“是了,你不是耿全亮那个蠢货,我不该藐视你的智商,说起来,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认栽的人。”
“你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选在深山里动手,显然是要一网打尽,但凡有一个活口走漏了风声,顾晖就会从调查所的掌事人变成通缉犯。”
顾晖不太在意,道:“不错,虽说身外之物不重要,但有个身份行事方便。”
另一方向,五人围攻周行,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提前研究过对付周行的办法。
五人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总是保持着三个以上的人同时攻击周行,分工明确,前线拳脚相加,后方以符咒偷袭,并且一击即退,绝不正面接招。
周行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竟真的被暂时困住了。他抽空往大哥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们还在聊天,便能耐下性子看面前的五人的花哨走位。
“便利,是这便利让你得到了飞云的传承?”
顾晖仰头,似乎回忆起了久远的过去,用略带困惑的语气道:“当时飞云被关在调查所的特殊监狱,为防着飞云逃走,也防着各方势力,大家决定一起看管,调查所有我和梁天成,还有几个名气大的门派各出一人,都是当时修为不错的,一共七个人,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
“飞云是个疯子。”顾晖下了结论,然后才说原因,“刚开始,我们相互监视,谁都没有机会单独与飞云相处,飞云也没有逃跑的意思,他挑了一个我们都在的时机,突然主动说,要把他领悟到的功法教给我们!”
“我让他死了蛊惑我们的心,绝对不可能放他走!他却说不需要我们为他做什么,只是想把功法流传下来,我们不相信,他就开始大声地背诵功法,让我们都听到,背完以后还说,如果我们领悟不透可以请教他……”
顾晖叹道:“当时,我们相互都说不会修炼,可谁能抵挡住长生诀的诱惑,很快大家心照不宣地偷偷尝试,真的入了功法第一重境界,我们被长生诀冲昏了头脑,便接着修炼,遇到问题就问飞云,飞云也真的如实教我们,很快我们就修炼小成,也到了诛杀飞云的时刻。”
“他死之前,都没有把教我们功法的事说出来,我们几个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隐瞒了下来,可几年以后,长生诀的反噬出现了,我们境界下跌,并且不断遭遇命劫,逃过一劫又有一劫,我们的妻儿频频出现意外事故,司恒小时候受过重伤,险些失明。”
“到了这时,我们才现飞云给我们挖了坑!可为时已晚,反噬无法消除,我们被迫走上飞云的老路,造化弄人啊……”
周冷冷道:“所以你们找来命格好的少年少女顶替你们承受反噬,以至于他们失去原本的幸福人生而早早死亡,还顺便替你们的子女找个优渥的家庭,鸠占鹊巢,不过如此!”
“哇,真有够不要脸的!”周胜终于忍不住出声。
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玄门众人纷纷开口谴责,“有违天道,不得善终!”“顾晖,你身为修行者,竟然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果然跟飞云一丘之貉!”
“住口!”聂司恒呵斥,然而顾晖并不因此动怒,他还弯下腰,用手捏住周的下巴,仔细端详周面相。
“二十年来我都以为,飞云的功法只教了我们几个人,没想到还有你爷爷这个漏网之鱼,周洪书究竟是什么时候跟飞云打过交道?”
周挣了一下没挣脱,“别把你们的臆想当作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