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这里面的家伙不是怨灵,而是执念。”
闫岗愣了愣,周珵道:“它们有什么区别?”
“该怎么形容,人们会把所有有害的超自然存在统称为鬼魂,但其实这是很大的谬误。古代传说或者话本当中曾有过不同的命名,到了现在,玄门中按照性质和危害成都把它们分成很多种类,一般人们所认为的鬼魂,其实是怨灵,一些含着巨大怨恨而死的魂魄所化,保持着生前的外貌,会无差别危害所有接触到的人。”
“另一种与怨灵极为相似,被称为执念,也有着类人的外形,但危害程度远远不及怨灵。两者在正面遭遇之前,很难分别出差别,等到进了它们的地盘,才能知道到底遇到了哪一种。”
周珵听得仔细,他虽接触过不少,但这些成系统的知识,爷爷可不会提起。
闫岗擦汗,“耿队长,我听着好像是遇到执念比怨灵强,为什么你很着急?”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执念比怨灵安全,但这不是绝对的。”
“打个比方来说,对闫先生你来说,怨灵和执念就像是去海里游泳遇到了意外,怨灵就是海啸,危害大,你无路可逃,而执念就是漩涡,它就存在那里,你可能不小心卷进去,但只要不挣扎,躺平也能活下来。”
耿全亮话锋一转,“比喻不太贴切,执念其实就像一种现象,一段录像,不断重演,人碰上了就被迫跟着转圈。”
闫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些昏迷的人才没受伤,这么说来,咱们算幸运了。”
“话不是这么说。”耿全亮打破闫岗的侥幸心理,“漩涡里,越重的东西,卷得越深,很容易就命丧其中,反而是小而轻的东西,保住性命的概率大。”
“你们跟我在一起,就像是坐上了一条大船,更容易被执念发现并针对。”耿全亮皱紧眉头,“是我的失误,不该进来的,没有我,你们反而更安全。”
“但现在分开已经来不及了。”
闫岗下意识问:“为什么?”
“现在已经被卷进漩涡,就算分开,你们也爬不出去了。你们看看周围,像不像民国的装饰?”
周珵目光扫过,客厅里跳动的光线来自一盏煤油灯,固定在墙壁上,不多远处矗立着一座西洋落地钟,重锤正在有节奏地摇摆。
“这……这怎么可能……”闫岗的世界观全被颠覆,震惊到无以复加。
耿全亮冷静地掀开夹克,从内袋掏出两张黄色的符纸,“碰见执念,最重要的是找到回到现实的路径,你们千万不要落单,一定要跟紧我,否则在这里迷失,在现实中就成为植物人,生不如死。”
闫岗喉咙发紧,“那我儿子……”
耿全亮苦笑,“你儿子现在比你安全多了,先操心你自己吧。”
闫岗嘴唇颤抖,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那就好,我儿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闫昊正在近距离观赏“民国鬼”。
几个小时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人生中会真的“见鬼”,刺激程度说出去是能震惊全网的程度。
起初,他被周行的话吓了一跳,旋即觉得不可能,“哎不要在夜里开恐怖玩笑,很吓人的。”
“什么是恐怖玩笑?”周行不明白。
闫昊哭丧着脸,“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有啊,在二楼。”周行回答。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闫昊哀嚎着抱紧自己,“等一下,你刚才从二楼下来,你、你、你该不会已经……si、死了吧?”
闫昊想到惊悚的可能性,一屁股弹起来,弹到远离周行的那一边。
周行认为,这次的老板有点奇怪。
闫昊偷觑周行,看一眼,再看一眼,觉得周行应该还是个活人,就又凑过来,悄声问:“你都撞鬼了,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鬼到底长什么样?吓人吗?”
周行想到一件事,神情渐渐、渐渐凝重起来,他严肃认真地问:“难道……”
“难道?”闫昊紧张得无法呼吸。
“……楼上那只鬼,不在剧组工作?”
“……”过于出乎意料的转折险些闪了闫昊的腰,“怎么可能是啊!你那脑回路也太奇葩了吧!”
周行知错就改:“我现在就去把他赶出去。”
emmm……
闫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就觉得鬼没什么可怕了呢。
“你不怕鬼?”闫昊试探着问,“鬼可是会害死人的。”
周行:“我是个好保安。”
哪儿跟哪儿这都不挨着啊亲!
闫昊努力用周行的逻辑思考,“你的意思是,你作为一名‘好保安’,不属于剧组的……都能赶出去?哪怕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