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和城山墨的话……你是对的,毕竟我不会像第五堇那样……”
多次的眩晕让吴千殊觉得代虑的话模糊不清,同时身体不受控制的要软倒,好在有人搀住自己,并贴心的推开纠缠不休的代虑。
“你对他做什么了!”搀住吴千殊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吴千殊的状态,就怒气冲冲地掏出一柄匕首,狠狠掷向代虑,刀尖直逼心脏,但被代虑轻而易举地挡开了。
“眼镜!”吴千殊有气无力地拦住还要动作的第五堇,然后摆手让代虑赶紧滚。
第五堇紧张地看着满脸泪痕的吴千殊,有些拿不准能不能就这样放代虑离开。
待代虑的身影消失,吴千殊才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医生……”第五堇有些紧张地询问,然后没有半点嫌弃,直接拿袖口给吴千殊尚未干涸的泪渍擦干净。
“我又不是人,看什么医生。”吴千殊拍拍第五堇的手臂,算是答谢他的衣袖,失笑。
“可……这种事……”第五堇给他整整有些凌乱的衣领,担心道
吴千殊耳根一红,恼怒地打了第五堇一巴掌:“你在想什么!”
听了他的话,第五堇才长出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冷静下来,起身扶起吴千殊,开了一张传送符,准备换个地方,嘴上忍不住念叨:“那个洋鬼子还看不起我,还‘不像第五堇’,我有什么不好。”
吴千殊赶紧压住地跳过第五堇的话题,自己另起了话头,“你怎么找过来的。”
“小城说你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沪港,怕你想不开,他又走不开,我正好回总部一趟,所以来看看,没想到,一推门屋内空空,下一秒你俩就纠缠着出现了。”第五堇上下打量着吴千殊,唯恐自己忽略了什么他走极端的细节。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他清清白白,我们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情根深种。”吴千殊甩开第五堇的搀扶,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写好的调职申请撕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啊是是是。”第五堇从善如流,但语气中满是敷衍,“我也觉得城山墨小题大做。”
吴千殊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也懒得再和他废话:“你忙去吧。我还有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但是很快,无需吴千殊自己申请,便被派往滇南。
由于大和国对东境的封锁,使得西方同盟的援助越发难以抵达东方核心,不得已,双方在西境区域开辟了一条空中战线,用以物资输送。为防止潜入核心的和族非人族奸细从中破坏,清世司决定派人手前往滇南援助,而经验丰富、手上又没有不可移交任务的吴千殊无疑是最好的人手。
“这条航线是人族开辟的,那些大和鬼子敢让非人族插手?”城山墨忿忿。
“只要不是直接干预,纵使天界犹在,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核心人多,林子大了,无可避免,汉奸也不少。”辛攸无奈。
“所以,非人族奸细,见到一个,杀一个。”吴千殊只得出这个结论。
辛攸不置可否,有些事说得太直白就不好了:“你先去探查一下,若是情况不容乐观,回头让执行部去帮你。另外,此次涉及西方,你带上代虑,方便交涉。”
“他身份敏感,还是把他留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萨麦尔不是也过来了,让他同行吧。”吴千殊脸色不善,不明白自家司主为什么也和城山墨之流一样幼稚。
“代虑主动来找我,我以为是你早有安排。既然如此,那乌大你去和萨麦尔交涉一下。”辛攸大义凛然,没有半分徇私的感觉,他好像完全没有旁的意思。
吴千殊微僵,瞬间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有些尴尬地应是。
前往滇南的那天,身着风衣的萨麦尔提着箱子出现在秦地。
这方面,大哥还挺很上心的。吴千殊抱着胳膊站在队伍的中心,冷眼望着跟着吴余文向这边走来的萨麦尔,忍不住腹诽。
“到了滇南别忘了来信。”吴余文上下打量有些阴郁的吴千殊,很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大好。
吴千殊拎起脚边的箱子,搪塞:“放心吧,打不过我还不会跑?”
“最好是。”吴余文垂眼,看着吴千殊拎箱子一侧的手腕上垂下来的由链子串起来的十字架和素戒,意识到什么,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敛眸退到一旁去。
吴千殊单手掐诀,开了个传送符。
他们要先到江城,与宁城政|权的人族负责人汇合,一同前往滇南。
火车上,吴千殊站在车尾,撑在栏杆上,看着不断后退的遍地疮痍,有些失神,手里捏着一根人族递过来的香烟,烟尾的火星随着风吹过,忽闪忽闪。他本来还想尝试,但抽几口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也就放弃了。
“叮——”
腕间垂下的十字架链条和栏杆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即使在火车行进的巨大噪音下,他也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当下正好无聊,他用另一只手捏起代虑后来又送了一次的……嗯……戒指。
这次确实更像那么一回事。表面是一层细腻精致的银制镂空雕花,被包裹在内部的戒指主体是闪着红光的宝石。看透光率,像是红宝石,但是细看又不像,这块颜色要更血腥一些。
“他那块贤者之石原来是送你了。”萨麦尔操着一口撇脚的中文突然出现在吴千殊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