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凝在他柔嫩轻启的唇角。
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收紧。
“是宋徊让我来的。”他嗓音微哑,清了清才又说:“他的车在维护,所以我”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盛临意冷不丁的伸手,微凉的指尖触在自己的鼻梁上。
像玉一样的质感。
青年的表情很专注,仿若在描绘自己面容的轮廓,细致且珍重。
沈顷哲有一种错觉,他对待情人也不过深情至此。
蹭拭了两下,盛临意被自己逗笑了。
“还以为是脏东西呢。”他自言自语,烂漫道:“原来是光啊。”
车内的光影明暗多变,掩住了沈顷哲脸上真实的表情,他倏地扣住盛临意纤细的腕骨,同时低下头。
指腹于手腕内侧短暂的揉捏,细腻的质感像上好的陶土,沈顷哲的喉结滚动,他说:“坐好,我要开车了。”
“嗯。”盛临意点头。
他果真坐了回去,依靠着窗,手臂环紧,整个人凝练成纤长的一道,半张脸朝向窗外,神情像一坛死水。
“可我还没想好要去哪儿。”他轻声说。
“想不到就别想了。”沈顷哲握着方向盘,淡淡道。
“嗯,跟着你就好。”盛临意说。
他垂下眼帘。
累了。
这么久以来的单打独斗,榨干了他这具本就不太健硕的病体。
盛临意的眼眸半睁,困倦的望着窗外化作动态残影的景色。
这个男人不是宋徊派来的,这一点他几乎可以确定。
那他为什么来?动机耐人寻味。
书里从未提及过沈顷哲的性取向。
兴许是有些什么别的企图也说不定。
但他现在无暇思考,倦怠感像巨鸟展开的双翼将他严丝合缝的包裹。
如果非要找一刻间隙休憩,眼下应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是沈顷哲的话,爱怎样就怎样吧。
左右他也不吃亏不是吗?
盛临意放飞自我的想着,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无声断裂,他迅速堕入深眠。
沈顷哲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睡着了。
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