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荆桃一有空就往陆时野那儿跑,直到中秋快到了,才老实安分地没有再去。
航班落地的那晚,陆时野陪着乔荆桃去接机。
叶妧笑吟吟地唤陆时野过去说话,乔荆桃乐颠颠地往乔见川跟前凑,讨好地问:“哥,我的巧克力呢?”
乔见川冷眼看他,问:“这段时间和陆时野玩得挺开心吧?不是说有情饮水饱吗,怎么还记着那几块巧克力?”
乔荆桃无辜道:“哥,是你要让我出去约会要报备的,报备完了,你又不高兴。”
乔见川伸手点他的额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哪有你这么上赶着谈恋爱的?”
乔荆桃捂着额头,不满抗议:“哥,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还教我?”
陆时野落后几步,恭敬地回叶妧的话,视线一抬,远远地看到乔见川戳乔荆桃的脑袋,心一紧。
他匆匆和叶妧说完话,大步走过去,将乔荆桃拉到自己的身后。
乔见川看陆时野把乔荆桃挡在身后,愣了下,不可置信地问:“我和我弟说话,你杵这儿干嘛?”
陆时野客气地道:“我和乔总既是同学,又在工作上是合作关系,一段时间没见,打算和乔总聊几句。”
乔荆桃的手指攥着陆时野的衣角,仗着有人撑腰,探出脑袋,神气道:“哥,谁让你戳我的,我这么聪明的脑袋可金贵了,戳坏了怎么办?”
乔见川一阵气闷——一个装得人五人六,一个半点儿都不装,两人专门来克他是吧?
“你那榆木脑袋我点了十几年都没事,现在有男朋友了,就怕我把你的脑袋给戳坏了?”
乔荆桃委委屈屈的:“哥你戳那么用力,就算我脑袋没坏,肯定也红了。”
他撩起几缕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上隐约有一点浅浅的红。
那一点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晚一分钟,说不定就要消失不见了。
乔见川额角的青筋抽了抽,转而质问陆时野:“你怎么把我弟越养越娇气了?”
要是搁以前,被戳一下别说像这样嚷嚷了,只会不当一回事,拉着他的袖角软声撒娇。
和陆时野谈了恋爱才多久,就变成一个谁都碰不得的宝贝瓷娃娃?
陆时野正色道:“宝宝的肌肤本来就娇贵,碰一下就容易留痕,需要好好保护。”
乔荆桃理所当然地点头:“就是就是。”
乔见川被他俩噎到翻白眼,道:“陆时野,你就惯着他吧,惯出个小祖宗,你自己伺候,到时候别抱怨。”
陆时野的眸底闪过笑意,道:“不会抱怨,我心甘情愿。”
已是深夜时分,今晚无月无星,云层密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凉风阵阵。
路灯投下昏暗的光线,接机口的外面道路上停了两辆车,第一辆下来乔家的司机,过来帮着将助理手上的行李搬上车的后备箱。
叶妧和乔宗明上第一辆车,乔荆桃一手拉陆时野,一手拉乔见川,去后面一辆车。
出来以后,乔见川才发现外面的夜色这么黑,神色变得和缓,问乔荆桃:“这么晚还来接我们,不害怕?”
“不害怕呀。”乔荆桃眼眸亮亮的,脚步轻快,“过来的路上有陆时野陪着,回去的路上还有哥你陪着,我当然不害怕啦!”
无论去哪里,目的地有多远,夜色有多深,有陆时野陪着,他不是一个人,再也不会感到害怕。
乔见川听出深层次的含义,看向陆时野,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道:“陆总倒是清闲。”
陆时野伸手挡在后座的车门顶,护着乔荆桃上了车,闻言投来视线,很平静地道:“公司规模变大,能用的人多了,只要有心,总能腾出空闲时间陪宝宝。”
他又压低声音,道:“宝宝只是懂事,没有主动要求,但不代表他不需要有人陪伴。”
乔见川一怔,陆时野却已上了车,落座在乔荆桃的身旁。
乔荆桃好奇地问:“你和我哥说什么呢?”
陆时野笑了笑,伸手摸摸乔荆桃柔软的黑发,放轻了声音:“在说宝宝很乖。”
“那当然啦!”乔荆桃一被夸,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不了一点,“我就是最乖最可爱的宝!”
乔见川落座在对面,神色阴晴不定,却是想到每次回家时,乔荆桃都在客厅里玩着游戏等他们的样子。
门开的一瞬间,就会哒哒哒地跑过来,欢欢喜喜地来迎接:“你们回来啦——”
许是因为从小就知道他们忙,习惯了等待,只会乖乖地等家人回来,黏人但懂事,知道分寸,从不会要求陪他再玩一会儿。
乔荆桃伸手过去,陆时野颇为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挨在一起,就像麦芽糖似的黏糊甜腻。
乔见川看得牙疼,揉了揉眉心,突然道:“陆时野。”
这回没假正经,也没阴阳怪气地喊陆总,叫陆时野和乔荆桃都微怔了下。
“既然妈让你明天中秋在家一起吃顿饭。”乔见川心平气和地道,“今晚也别跑来跑去地折腾了,就在家休息一晚吧。”
乔荆桃的双眸一亮,脸上露出灿灿的笑容。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乔见川立刻警惕地道:“我让你男朋友睡客房,你别半夜偷偷跑过去。”
“我知道的。”乔荆桃唇角翘得高高的,“回去都好晚了,我不会去闹他的啦,不然我们明天都起不来床。”
又想了想,道:“哦,是我起不来。”
像有一次,两人滚在一起昏天黑地胡闹了几小时,他疲惫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陆时野还能抱他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