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点点头,“嗯,股市九点才开盘,真正动起来要九点半呢,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
尚半仙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将土司盘推过去一点,“你可不像个这个年纪的孩子,我孙子也跟你差不多大,不过他可非要睡到中午才肯起床。”
何宁拿过一片吐司,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其实现在大家睡得晚,起得晚也难免的,我是我爷爷从小就训练惯了,现在就养成早起的习惯了。”
尚半仙眼里满是赞许,“这个习惯好,比我那不成材的儿子孙子好多了,不愧是你爷爷教出来的。”
“我说怎么一大清早就听见尚老爷子在夸奖人呢,原来是何宁,怪不得呢。”金大少披了一件灰褐色的睡袍,敞开着走下楼梯,还打着哈欠,“唉,果然不是家里的床,床板真硬,睡觉都咯着我的背了。”
“没想到咱金大少还是豌豆王子来着,要是嫌床板硬,就退出比赛好了。”说话的是一个嗲嗲的女声,何宁回头望去,顾天凛穿了一身的红衣,脸上略有些憔悴。
“看你说的。”金大少也不生气,走到她边上,凑近了脸,“要是我走了,你不是很寂寞。”
顾天凛没甩他,三步两步走到餐桌前,斜着眼看了看,“面包牛奶,清粥小菜,这早餐倒是不错,可惜没我爱吃的。”
尚半仙乐呵呵看了半天戏,对着何宁眨眨眼睛,“小宁,看吧,女人就是麻烦,吃饭穿衣什么都能说出个道道来。”
何宁默不作声,低头啃自己的吐司,暗暗后悔自己掺和到他们中间来。
金大少拉开凳子,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头也不抬“我可没这么多的讲究,反正粗人一个,什么现磨咖啡速溶咖啡,我喝起来就一个味道。”
顾天凛被他们一帮人气到,狠狠跺了下脚,“哼,我去找静之,我就不信她也吃得下这早餐,非得要跟主办方抗议不可。”
说完就咚咚咚地跑上楼,把何宁看的咂舌,果然爷爷说得对,现在的女人脾气太大了,怪不得爷爷说不娶女人才好呢,要是家里供着这么一尊大佛,不是天天要烦透了。
余下三人吃早饭都安静得很,顾天凛走后,都没多说话,只顾着埋头吃自己的早饭。尚半仙吃得最早,但是缓慢,所以当何宁都吃完了,他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地掰着油条蘸酱油。
何宁洗净了手,觉得无趣,见两人还在吃,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有一叠厚厚的证券报,随意抽了一张打发时间。
“尚先生,这一次你最看好谁?”金大少也吃完了,闲得无聊,随意跟尚半仙搭话。
“老头子老了,眼睛也不好了,哪里能看得出呢,不过知道钱江后浪推前浪罢了。”尚半仙油滑地推得一干二净。
“哦,看来我这前浪也是要死在沙滩上了啊。”金大少却是步步紧逼,不肯错放。
尚半仙顿时觉得没了胃口,将粥碗往旁边一推,“老头子精神不好,还是回房间补补眠吧,金大少自便。”
金大少讪讪摸了摸鼻子,看着尚半仙神气活现地离开,又看了眼明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何宁,摸着金链子琢磨了半晌,也跟着离开。
这个住了八位选手的别墅设施什么都是极为方便的,除了客厅放着的大大屏幕随时显示股市的最新情况,每个人还有一台笔记本供操作买卖。然后每天有专人送来三餐,也可以提前要求餐,基本条件都会满足。所有一切何宁都觉得挺好,反正他不像别人,要吃什么穿什么,现在的条件与过去相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
“小宁,你真早。”夏曦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何宁的身影了,淡淡打了个招呼,“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紧张。”对着夏曦,何宁自然很多,将报纸折好放好,坐到夏曦对面,“你呢,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夏曦咬了一口面包,“我旁边住的是汤静之和顾天凛,晚上说了一晚上的话,有点吵,其他都还好。”
“那你比较倒霉,我旁边住的是严余,很神秘。”何宁只要一看到严余就莫名想起霍诤对他说的那个消息,然后开始怀疑,贺子安那个闷骚的家伙真的和严余在一起了吗。
夏曦笑起来,“严余,你不是很看重他吗?正好说不定可以探探底啊。”
何宁眉头皱起,“等今天过了再说吧,这次比赛,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何宁总觉得,这一次比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想多了。”夏曦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扯了张纸巾抹嘴,“八点多了,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何宁点点头,站起身,“你打算在哪里进行操作?”
“房里吧,我不习惯被别人看着。”夏曦对着何宁笑笑,眼睛眯起,看起来气定神闲,“那么,我先走了,何宁,好运!”
“你也一样。”何宁呼出一口气,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最终还是决定回到房里。
庄启飞盯着眼前的电脑,“很快了,很快了,只要一个小时,只要这五天,我就能成为新一代的股神,金大少,别怪我心狠,是你自找的,既生你何生我。”——此时距离九点,还有四十分钟。
尚半仙换下白色绸缎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自己惯穿的青色袍子,袍子已经好几个年头了,衣肘处有些磨损,但是无碍于它是一件好衣服。尚半仙摸了摸扣子,“最后一次,老朋友,拜托了。”——此时距离九点,还有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