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身体有关的事情,魏枞应也没有办法说不好。
“那行。”魏枞应把烟从齿间拿走,拿着烟的手垂在窗户外,“我也趁着这两天把那个房子的院子打扫打扫。”
被她骂了句‘不要脸’,他还真不要脸似的乐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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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体检做下来,医院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爷爷奶奶的身体已经比同龄人好太多了。感觉到无力可能是天气转热了,多注意休息就好。
那个医生尽心尽力,说话也风趣幽默。回家的路上奶奶还对医生赞不绝口,爷爷想着要不要写封感谢信,但讲话的时候没有多加思考:“囡囡可惜了啊,没有继续念下去,不然以后当医生了也……”
讲一半,时筠听见奶奶朝着爷爷身上拍了一巴掌,爷爷疼得嘶声,立马反应过来了,讪讪然闭上嘴。
奶奶还在教训爷爷。
时筠坐在副驾驶,垂眸看着这只手,握拳之后再展开五指,然而她好像已经克服了不少。
车子没有办法开到家门口,时筠和爷爷奶奶在胡同口下了车。爷爷半路碰见了总喊他下棋的老孙,直接被喊走了。
奶奶也有娱乐活动,住在桥边的老人喊她去牌九接龙。
人生走到这个时候虽然年老,但是倒也惬意。难怪每个人都憧憬着退休的养老生活。
时筠拿着爷爷奶奶的片子还有体检报告回了家。
大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趴在她家院子的木门处,从木缝往里偷瞄着院子。
时筠将手里的片子卷起来,卷成圆柱体,压着脚步走到那人的身后,随后朝着她的后背上打下去。
毫无杀伤力。
门边的人贺睢扭头一看现是时筠。
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纸袋子,看见时筠之后立马背过手。
时筠不眼瞎,看见了红袋子上的喜字。她松开手,卷成圆柱体的片子立马展开:“怎么了?”
贺睢要结婚了,刚刚是去给楚粤送喜帖的。楚粤人还在外面度蜜月,贺睢就放在了她爸爸妈妈家里。给楚粤送完喜帖,贺睢犹豫了好久要不要通知时筠。
结婚这事住对门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告诉她,贺睢总有一些说不出口。
总觉得残忍。
像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时筠主动伸出了手:“给我吧。”
喜帖的样式很漂亮。
像是车票一样的款式设计,上面写着贺睢和宁雁易的名字。时间是下个月的月末,还有五十多天呢。
和喜帖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好几盒喜糖。
看着喜帖,时筠猛然想到了那份手写的结婚报告表。
她莫名感觉心脏很不舒服。推开阳台的窗户,她走到室外,闷热的暑气扑面而来。
扭头能从二楼看见贺睢家院子里的桑葚树,树叶蓊郁,然而她从贺昀离开之后一直都在错过桑葚结果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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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枞应没见到时筠。
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借口拙劣,魏枞应魏枞应说上门去见她,她也不准。
自己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并不知道她家的门牌号。
一直到蒋栩扬他们都回来了,魏枞应还是连时筠的头丝都没有见到。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大家约了一起去吃饭。
说是给那几个进藏去玩最后黑了几度的人接风洗尘,也是给魏枞应和时筠庆祝大难不死。
时筠还是没去。
饭局那天,魏枞应一个人。林枋他们问起时筠,他抽着烟也有点一头雾水。
只有楚粤垂着眸心事重重。
她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隔天她没让蒋栩扬送自己回娘家,而是在跑面试的时候直接打车回了家。
吃过午饭之后她直奔了时筠家,正巧时筠爷爷去下棋,和楚粤在门口碰见了。
爷爷告诉她时筠在楼上房间,让她直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