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止一处。”王振博跟进来,也小声地说,“还有点脑震荡。”
“那司机呢?”周钧南回头,皱着眉头问。
王振博还没开口,另一个阿姨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我们来处理吧,你小孩儿别掺和了。”
周钧南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周德明。
还是老样子。周德明的五官凌厉,眉毛浓黑,这几年身材还维持得不错,只是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周钧南走近他,借着病房外零星微弱的光看着他爸,伸手在他手臂上摸了摸,喊了周德明一声:“爸。”
没有回应,这是自然的。
周钧南决定不再看了,外面的叔叔阿姨还是拿他当小孩儿,让他赶紧回家休息。
王振博一个劲儿地拽着周钧南往医院外面走,说:“你明天先别来,啊,叔在这儿呢。”
“那你们也不能全都守着吧?”周钧南无奈地问。
“当然要请护工啊,等会儿我们商量好就回家了。”王振博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别着急,急着做事情容易出错,谁知道你还是立刻赶过来,哎。”
周钧南也笑了笑,说:“我肯定要来的。”
两人bsp;只有他一个人了。
坐上车,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周钧南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却始终不敢落地。来的时候没想过会这么回去,周钧南也不知道该责怪谁,不是他的错,只能说他爸周德明的命不好。
周钧南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随后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人,心跳加地接起来:“喂?王叔叔。”
“嗯……我爸出来了……好……好的,谢谢。我在……我在高铁上,嗯,好,我慢慢来。”
是好消息。周钧南总算是恢复一点精神,胸口郁结的闷气终于呼出半口,不再沉甸甸地挂在他身上。周钧南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现连手心都是黏腻的汗。
爸爸永远都是爸爸。
即使周钧南和周德明之前吵得那样不可开交,甚至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但周钧南却还是如此担心他,如果今天出车祸的是他,他觉得周德明也是同样的心情。
周钧南依然低着头,察觉到自己的鼻尖酸,眼眶竟然模糊起来——先前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周钧南变得很冷静,此时他爸已经做完手术,他反倒开始有点儿压抑不住情绪。
周钧南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决定只让自己脆弱这么一会儿。
旅程要比他想象中快上不少,从高铁站出来再赶到医院,虽然已经将近零点,但在医院陪着周德明的人依然不少。几个叔叔阿姨有的在病房,有的在走廊里小声讲着电话。
“王叔叔!”周钧南从医院走廊的另一头跑来,“我爸呢?”
王振博和周德明差不多大,算是周德明生意上的一个合伙人,过年过节的时候也偶尔和周钧南一块儿吃饭。不过王振博属于他们那个年代晚婚晚育的代表人物,他小女儿才刚上小学,特别怕生,每次周钧南一抱她就哭。
“还睡着。”王振博道,“别急别急,哎……小南你从哪儿赶回来的?这一头汗。”
“老家赶回来的。”周钧南原地喘了口气,去病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爸。
“撞着腿了。”周钧南小声地说,“腿骨折吗?”
“嗯,不止一处。”王振博跟进来,也小声地说,“还有点脑震荡。”
“那司机呢?”周钧南回头,皱着眉头问。
王振博还没开口,另一个阿姨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我们来处理吧,你小孩儿别掺和了。”
周钧南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周德明。
还是老样子。周德明的五官凌厉,眉毛浓黑,这几年身材还维持得不错,只是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周钧南走近他,借着病房外零星微弱的光看着他爸,伸手在他手臂上摸了摸,喊了周德明一声:“爸。”
没有回应,这是自然的。
周钧南决定不再看了,外面的叔叔阿姨还是拿他当小孩儿,让他赶紧回家休息。
王振博一个劲儿地拽着周钧南往医院外面走,说:“你明天先别来,啊,叔在这儿呢。”
“那你们也不能全都守着吧?”周钧南无奈地问。
“当然要请护工啊,等会儿我们商量好就回家了。”王振博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别着急,急着做事情容易出错,谁知道你还是立刻赶过来,哎。”
周钧南也笑了笑,说:“我肯定要来的。”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