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晋王萧聿。
就是那日在于园门前见到的那人吧。
他们只见过一面,狗屁的心仪许久,不过拉苏家下水罢了。
苏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天,傍晚时分,扶莺推门而入,小声道:“姑娘,何。。。。。。二公子来找您了,在小门。”
苏菱抬眸:“他还没起身回元洲?”
扶莺道:“刚出城门,听到风声,又回来了。”
“姑娘见吗?”
苏菱空握了一下手,起身,清了清嗓子,“见。”
他向来知礼,既肯来,就没什么不能见。
苏菱行过垂花门,来到后门,门虚掩着,被缓缓推开,何子宸转身。两人一个立于阶上,一个立于阶下,四目相对。
“阿菱。”
“二哥哥。”
何子宸听她称呼未变,心中一酸,低下头,须臾又抬起,轻声道:“我要去元洲了,临走前,还是想来看看你。”
苏菱听出了话中告别之意,便点头,“今日一别,不知何
时再见,阿菱祝二哥哥前程似锦。”
何子宸笑了一下,“那二哥也愿我们阿菱,今后幸福无忧。”
何子宸生的温润如玉,笑起来如沐春风,苏菱望着流光闪烁的眉眼也跟着扯出一丝笑意,“好。”
扶莺在一旁轻声咳嗽,示意他们有话快些说,万一被人瞧见,这可是大事,毕竟,镇国公府的大姑娘,已是待嫁的晋王妃。
离去前,何子宸回身从马车上拿出一本游记,“记得你以前总说想去京外瞧瞧,这是我在元洲买的江南游记,非我所画,你可以收。”
“多谢二哥哥。”
苏菱收下,颔首作礼,道别,转身离开。
芝兰玉树的二公子,直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后,骤然失态,颤颤地吸了一口气,举起手,狠狠折下一支柳。
留不下。
他留不下她。
从今往后,欢喜无人诉,家书无处寄。
何子宸刚一离去,暗处的探子,便把这段有情人道别,一五一十说与萧聿听。
今日一切,虽比前世提前了些,但很多事并无改变,若无意外,何二公子今夜会在乘月楼喝个酩酊大醉,醉酒吟诗,哭着念她名字。
萧聿攥了攥笔杆,冷声道:“给何家提个醒,让何二郎今日务必出京。”
“是。”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阖上。
萧聿本就生了一幅薄情脸,垂眸抿唇间,周身都仿佛镀上一层霜雪。
须臾,他僵硬地望向窗外。
她呢?
想必恨死他了吧。
在家里,
为何二郎掉眼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