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时,查了查卡里的余额,路念真面对着取款机呆了。
应该还剩下两千多块,是她在美国打工剩余的钱。
可是,取款机里面显示的数字,让她头嗡嗡直响。
个十百千万十万……
足足多出来二十万块!
应聘得来的欣喜感,一扫而光。
路念真拿着新手机,就像是幽灵一样逛荡在大街上,突然感觉好孤单、好无助、好恐惧!
脑子里,都是阿瑟。霍克那威严、剽悍的身影……
他,是不想放过自己的吧?
、洁癖男
灯光黯淡的摇滚俱乐部里,台上有乐队在演奏着,台下纷纷坐在三三两两的人。
或者喝酒,或者闲谈,或者男欢女爱。
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两位衣着出色的男人。
一个彪悍健硕,一个清逸消瘦。
“喂,我说建一,这是什么破地方啊?你非拽着我来这种地方干嘛?啧啧,你看这些人都穿的什么哦,太低档了!”
雷烈撇撇嘴,对于俱乐部里形形色色的人,非常瞧不起,自己扯了扯自己名贵的t恤,还大牌地撩了撩前额的头发。
“呵呵,这里有趣嘛,你管人家穿的怎么样,又没有碍着你的事,不要那么挑剔了。你尝尝,这里的薄荷酒很好喝的。”玄建一却有滋有味地呷着酒,颠着一条腿去欣赏远处台上的表演。
雷烈这家伙就是凡事太挑剔,总是追求高档和华丽,其实很多小地方也有特色和趣味的。
雷烈这个赚钱的机器,其实是很没有生活品味的。
一个妖冶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网格短料皮衣,露着大块大块的粉嫩肌肤,溜到雷烈身边,涂了花哨的指甲滑到雷烈的大腿根,嗲嗲地说,“先生,需要我的服务吗?一起玩玩吧?”
玄建一挑挑眉毛,看了看那个外表就写着‘我是鸡’的女人,捂着嘴嗤嗤地偷乐。
雷烈皱眉,一把打开女人的手,吼道,“啊,滚开啊!脏女人!再不走,信不信我找人踩扁你!”
“啊……”女人被吓住了。
她出来找生意,还是第一遭被如此强烈地怒斥,一脸仓皇和尴尬。
玄建一瞟了一眼雷烈,柔声柔气地劝女人,“哎呀,哪有你这样恶劣态度对女士的?哈哈,对不住了,我朋友就是这样的脾气,下次有机会再找你了。”
女人咬咬嘴唇,点点头匆匆地逃掉了。
“玄建一!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脏死了!这个破地方处处都是梅毒和白粉,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算知道你这个人的欣赏水平了!”
雷烈有点洁癖,从衣服里掏出来雪白的手帕,擦拭着刚刚被女人手指碰过的裤子,然后把仍旧是雪白的手帕嫌恶地丢到一米外。还凭空打了一个寒颤,仿佛人家把什么病毒传给了他。
玄建一根本不把朋友的怒火当回事,笑笑,“哎哟,人家也是生活所迫嘛,这也是人家的职业,请你给人家一点点尊重嘛。阿烈,你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地反应吧?你还是这样有处女情结吗?你还是这样苛刻,要求陪侍你的女人都是原封的?”
雷烈理所应当地说,“那是当然了!不是处女,那多脏啊,我才不要开了封的女人呢,她就是玛丽莲梦露我也不稀罕要!”
玄建一坏坏地笑,“呵呵,那么阿烈,你可知道,女人们好聪明的,对付你这种男人,她们想出来了处女膜修复术……”
咣!
雷烈结实的拳头狠狠一砸桌子,震得杯子都飞了起来,“死小一!你今天故意跟我找茬的吧?”雷烈只要生气,就会喊玄建一为‘死小一’。
“呵呵,哪里哪里,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玄建一得逞地笑,眨巴下眼,“咦?我今天刚刚见过的一个女人,跟你性格还有一点点相似呢,你们俩若是碰在一起,那肯定一分钟要掐上十回八回的。那真是我见过的,最最剽悍,最最有个性,最最硬气的女人了。不过吧,长得很小巴,很稚气,看上去跟个高中生似的,还蛮漂亮的……嗯,其实公正地说,她让我有点一见倾心的感觉……哦不不,应该是怦然心动……她五官没的说,太精致太完美了,只不过她的完美中,还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不可小觑的感觉……”
玄建一托着酒杯,痴痴地说着,看向对面,才惊诧地发现,人家雷烈已经走到五米之外,准备从这个俱乐部出去了,那才急急地丢在桌子上几张大钞,抄起外套就疾步跑,“喂!阿烈!你等等我嘛……今晚说好你请客的嘛……”
路家小院子,矮矮的陈旧的房子里透出来微弱的灯光。因为是灯泡,所以照在人脸上,人都像是得了肝炎,黄黄的。
“耶!二姐你好好哦!这款手机我真是爱死了!二姐啊,为了表达小弟对你的感激之情,你这一星期的刷碗任务,小弟都承包了!怎样,我很够意思了吧?”
路小游捧着新手机嗷嗷直叫,像是撒欢的小牛。
路念真显得很沉闷,扯了扯嘴角,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路妈妈皱眉看着雷动的儿子,说,“行了啊,你就别跳了,我这脑子都被你跳得要爆炸了。你姐姐给你买了新手机,是让你好好学习的,不要总是贪玩了啊。听到没有?你也像你二姐学学,在学习上多下下劲,你二姐哪次测试不是前三名?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回回都是倒数。”
“妈妈啊,怎么每次说教都是一套话?能不能有点创新?好了,不说了,我回屋了。”路小游缩缩脖子,捧着新手机乐颠颠地回屋去研究用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