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地踢掉被子,紧闭着眼像是陷入了泥潭。
这几日君无渡疗伤
没有注意她的动静,等他夜里睁开眼时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嘤咛。
声音混沌无力,明显有异,他撩袍站起,借着屋外泄露的月光发现她面色酡红眉头紧蹙很是难受。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君无渡体温本就比常人低,因为心法的关系肌肤更凉
他的手背将将触碰到南枝的额头,像是生怕那冰凉远去,她本能地伸手紧紧抓住。
滚烫的肌肤刺得君无渡身体微微一僵。
“南枝……放手。”
南枝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如小兽一般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让她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细小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又娇又媚,像是一个细小的钩子,勾得人血液都急速流动起来,如同受惊一般,君无渡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出来。
一用力,一抹微软的湿润擦过手背,在薄薄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滑腻。
这一瞬男人眼皮微不可查地颤了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再也不敢乱动。
隔了好一会儿,等到呼吸慢慢平复,他微微佛袖,便有打了水的木盆隔空飘来,单手拧湿了布巾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之上。
如此反复几次,南枝的急促浑浊的呼吸平缓下来,握着男人手的力道也慢慢放软。
可是,这一次君无渡却没有第一时间抽出手来。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陷入沉睡中的人。
看着她如新月一般的眉,看着她小巧的琼鼻。
明知道应该离开,可是这次生出眷恋的人
却是他!
夜风佛动他的衣摆,长夜变得漫上又短暂。
在君无渡衣不解带的照顾下,南枝在第三天恢复了正常。
醒来时她早已忘记了夜里发生的事,恢复口舌之欲的她坐在门槛上,指挥着君无渡给她做好吃的。
看着一身白衣的男人囿于漆黑黑的灶台,竟觉得分外和谐和养眼。
顾虑她才刚恢复,君无渡做的菜都偏清淡。
而且破天荒地也坐了下来,,虽然几乎没有动筷夹菜,却喝了小半碗粥。
南枝抱着碗唤了声“君无渡。”
对面的男人抬眸看向她。
“以后你都陪我一起用膳吧,”她歪了歪头“美丽的风景无人分享,好吃的食物不能有人与之共尝,是一件很扫兴的事。”
南枝本以为这个人又会像曾经那般板着脸教训她,说什么‘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的话,可是这次他看了南枝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他竟然点头了?
南枝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人正要点头,结果南枝又说了句“君无渡你姓君,就要做个十足的君子,可不许反悔!”
“这跟姓氏无关。”
“知道啦,知道啦,君子。”
“……”
夜里,南枝望着天边的越来越圆的月儿,下意识地问道“君无渡,现在是几月几日啦?”
“八月十四。”
“啊,马上便是中秋了。”
“嗯。”
“中秋节可是团圆的好日子,我们得庆祝庆祝
。”她拖着锁链在房间走了走,计划道“我要吃芙蓉饼,蟹黄包,玩月羹,烟熏八宝鸭……”她摇头晃脑“奠桂兮椒浆,还要喝桂花酿才够应景。”
说完她看着君无渡舔了舔唇。
她已经有好久未曾饮酒了。
君无渡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晦暗莫名“你想下山?”
“虽然是想去逛逛的,但是也不用啦”南枝摇了摇头“你买回来就好了,我等你。”
第二日,南枝一大早就在打坐的君无渡面前瞎转悠。
一会儿甩甩铁链,一会儿练下剑法,噼里啪啦没个安生。
烦德君无渡莫可奈何,很快就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