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看了一眼她腿上挂着的小丫头,捻了捻胡子。
【他这个媳妇,我们族中不会认的,要办就在外头办吧。】
阿奶早知会是这个答案,也不失望,点头应了。
小豆包直到客人都走了,才问她。
【阿奶,为什么老老说不认阿爸的新媳妇?】
老老是村里孩子对长老的尊称,很多小孩看到他老树皮一样的脸,都害怕得哇哇哭。
小豆包不怕,见面就嘴甜地老老长老老短,叽叽喳喳地,特别招人疼。
【呱?】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呀?
阿奶摸摸孙女儿圆溜溜的脑袋,轻哼道。
【那女的,是你爷爷在港城那边娶的二姨太前夫的女儿,你阿爸15岁那年就去了你爷爷家,那女孩心机深,一边叫他哥哥,一边存了亲上加亲的心思勾引他,诱惑他学坏。】
【呱——】
坏女人,来了我家,指定挠她个大花脸。
【可爷爷不是已经和阿奶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娶别人?!】
小豆包不高兴了,脸上带着嫌弃,对没见过面的爷爷最后一点儿印象也变得极差极差,比隔壁婶子养的蛇蛊更甚。
【呱——】
我在罐子里蹦跶应和——
有我在,蛇蛊算个什么,夜里它要是再敢吵咱们睡觉,我就把它干掉。
吃是不可能吃的,它长得丑……
阿奶的心,被小豆包无意中捅了一刀,有点痛。
她深吸一口气。
【他不敢来见我,来了,我是一定会带他去办离婚的,别人碰过的男人,我嫌脏。】
阿奶从不因为豆包年纪小,就隐瞒什么,世间的善恶美丑,都应该提前教她辨别。
【阿奶不要伤心,在豆包心里阿奶最好了,阿奶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阿奶!】
孩子的心,最干净通透,她知道阿奶心里在难过。
【呱——】
主人的恋爱脑,原来已经不药自愈了。
很好,好极了!
【豆包,你还记得你阿爸身上的两个疤吗?】
【我知道,肩膀一个,大腿一个,都好深,像个坑,阿爸都不让我问,凶凶的,讨厌!】
小豆包想起来这事,表情有点怕,肉乎乎的小拳头握紧了,放在胸口上。
【是那女人干的!】
阿奶把小豆包搂进怀里,冷哼。
【她找了街头上的小混混埋伏在你阿爸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假装抢劫,你阿爸英雄救美,结果那边的混混是真的要抢劫,混乱中,枪走火了……】
【幸好,他身上有蛊,子弹自动避开了要害,要不然……】
【阿奶,是那只情蛊吗?】
小豆包挠头,情蛊不是只能用在情人身上吗,为什么还可以当护身符用?
【呱——】
我知道我知道!
我蹦起来老高,可我除了能呱呱,说不出来……
这辈子我是甭指望有谁敢和我有“肌肤之亲”了吧,带附加条件的读心有屁用。
狗判官,哇呜呜……
【那一只,是阿奶年幼时,无意中炼制出来的变异情蛊,在我身边养了二十几年,多少有些灵气,当年我传给你阿爸的时候,取了他的心头血喂了一滴,你阿爸要是真被枪打死了,它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