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紧迫感,树叶都落完那皇后只怕也命不久矣的荒谬联想。
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殿门,李湛暗自下定决心。
正当李湛不知要怎么对贵妃开口时,贵妃派人来请。说是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总是不能安眠。
李湛闻言,也就被请过去。
“陛下。”德全路上看陛下神色凝重,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陛下大抵是想要让贵妃迁宫,将凤仪宫还给皇后。只是陛下也疼爱贵妃娘娘,说不出口。
“贵妃娘娘总是梦魇,可要叫人来瞧瞧?”
“是该叫人来瞧瞧。”当初贵妃说是身体不好住进凤仪宫,如今在凤仪宫里也是天天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李湛想起皇后,她咳得再严重也总是笑着的。
想起皇后那越憔悴的样子,李湛睨了眼德全,“你去请大师来诵经。”眸色沉沉。
“是。”德全马上去办。
贵妃一见到陛下,那哭得像是泪人一样。扑进陛下怀里,委屈哭诉,“陛下,这几日妾怎么都睡不好,一睁眼见不到陛下,吓死臣妾了。”
“贵妃莫怕。”李湛安慰得并不走心,轻抚着贵妃的后背,“朕听说你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叫德全去奉恩殿请了大师过来诵经。”
“陛下,妾只是害怕。这些日子不见陛下,妾心里害怕。”贵妃拉过皇帝的手,按在心口,“妾害怕得很。”
若是从前,李湛怕也会动心。但此时他却有了坐怀不乱柳下惠的秉性,他抽回手拍拍贵妃的后背,“莫怕,请了大师过来诵经,会好的。”
“是。”贵妃都已经明示成这样,皇帝怎么还不动心。
倒也不是贵妃不好,只是皇后太好。
就好像你从前爱吃一样菜,现另外一家做的比这一家好吃。吃惯那一家之后,你转头去原来这一家吃。
总是没什么食欲。
李湛此时就是这样。
很快大师过来。
碍于男女有别,幔帐放下大师就在外焚香诵经。
皇帝坐在床边陪着贵妃,但神思不属。他想着皇后搬过来可会好一些?若是能好,那也好。
连李湛都没现,他现在脑子里多的是皇后,贵妃越来越少。
“陛下。”贵妃倚在皇帝怀里,听着外面人诵经听得都有点困。她本就是故意装出来的,什么梦魇噩梦都是假的。
好容易外头大师诵经完,却没有走。
“陛下,贫僧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隔着幔帐,李湛拍着贵妃的后背。
“贵妃娘娘若想从此无忧,可迁出凤仪宫。若是长久住下只怕有损心神。”
贵妃一听这话就慌了神,“陛下!”她本就是故意装出来的。说身体不适,又怕太医拆穿。
只能说是有梦魇,做噩梦引陛下过来。
从前倒也还好,因皇帝总在她宫中。可最近两三个月皇帝总是去皇后宫里,她觉得不痛快才多次用这个借口。
“陛下,妾只是做噩梦罢了,并未损伤心神。”贵妃想辩解。
“可贵妃住在凤仪宫里一年多,梦魇也犯了一年多。”李湛轻轻拍着贵妃安抚道:“若是一直这般,朕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