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仞:“有事。”
唐亦:“……”
仰在沙发靠背前阖上眼,长深呼吸两次,唐亦揉了揉太阳穴:“说吧。”
程仞打开文件夹,适中语速地汇报完楼下慈善晚会的进度情况和待决策问题。
全数解决后,唐亦摁着最后一丝耐性,问:“还有其他事吗?”
程仞合上文件夹:“有。”
“没有就滚——”
话声戛然而止。
一两秒后,唐亦面无表情睁开眼:“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然后谋权篡位?”
程仞抬了抬眼镜,淡定地接:“成汤集团是股份制,您死了也轮
不到我。而且您就职副总一个月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您,按照您这样的工作强度,容易猝死。”
唐亦不怒反笑:“那不如你教我,怎么更快夺权?”
程仞沉默。
偌大成汤集团,除了唐家那位“垂帘听政”的孟老太太作为始作俑者,只有程仞一个人知道唐亦就职副总裁以来这样急功近利、为夺权不择手段的原因。
那才是这个疯子玩得最大最狠也最残酷的一局对赌协议。
和他的亲生祖母。
唐亦没了再消磨的耐心,“还有什么,快说。”
“一件事是关于您要养金丝雀的流言。”
唐亦:“?”
程仞简单汇报了下。
唐亦皱眉:“负责晚会演出支持的歌舞团为什么会是虞瑶的?”
程仞:“大概是虞小姐与对应分项负责人的关系不错。”
唐亦冷冰冰地一扯嘴角,非常嘲讽:“那关我屁事?”
程仞:“……”
听出后面都不是公事了,唐亦懒洋洋地仰回沙发,阖上眼俨然准备入睡了:“还有什么。”
程仞:“林小姐和冉风含今晚有晚餐约。”
“——”
沙发上的某人蓦地一僵。
空气死寂。
无比漫长的几秒钟过去,没睁眼的唐亦声音发哑:“…随便她。”
“好的。”
程仞从善如流,说完就转身要走。
身后声音忍了忍:“这次没别的事了?”
程仞已经拉开门:“没有了,祝您休息愉快。晚安,好梦。”
唐亦:“……”
房门拉开,但没有关合的声音
。
好长时间不听见动静,感应灯自动熄下。
只拉开的房门照入一束光。
房间内昏暗,沙发的方向,响起一声低哑自嘲的笑:“你看,我就说过,这世上观音最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