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风含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我记得外婆说,你对昆曲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你好像对唐亦…很好奇?”
林青鸦不喜欢骗人,眸子清澈一起:“我从前就认识他,”她顿了下,“我害过他。”
筷子一停,冉风含愣住。
包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冉风含回神,笑道:“那你可是得罪了这个圈子里最可怕的人之一,难怪他会亲自下场,和一个小剧团签对赌协议。”
林青鸦不解:“为什么可怕?”
“什么?”
这个问题把冉风含问得一懵。
回过神他摇头失笑:“刨除性格不谈,去年就有财经小报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声讨他。”
“?”林青鸦抬眸。
“那篇文章列举了他就职成汤副总后对内夺权、对外并购的诸多案例,评价他做事极端不择手段,是国内各大集团下任‘掌门人’里最冷血的资本家。”
“……”
林青鸦突然想起白思思口中那个放任一家老小在办公室外跪半个钟头、眼都不抬的“成汤太子爷”。
对她来说太陌生,以至于听到名字都叫她不敢确定。
冉风含又说:“不过这种靠字眼和噱头哗众取宠的财经小报,难免夸大其词,甚至不排除有人利用舆论动摇唐亦在成汤集团位置的可能。”
林
青鸦被拉回注意:“可他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
“成汤集团股权构成情况复杂,董事会里总有替自己谋利益的,”冉风含说,“而且唐亦上位后,不知道为什么行事急功近利、雷霆手段,半点不给前辈们面子。拉他下马未必,但被动了蛋糕、想给他个教训的‘老人家们’应该不少。”
“……”
林青鸦听得似懂非懂。
冉风含点评完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忘记你不喜欢商场上这些事情,扯远了。”
林青鸦垂眼:“也算和我有关。”
“你是指对赌协议?”
“嗯。”
“那不用担心,成汤集团这周在筹备一场大型公益慈善晚会,连跨三天,而且名流汇集牵系众多,他应该无暇分心。”
“你也去吗?”
“我父母今晚已经去了,我陪你就好。”
“……”
说到这儿,冉风含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白思思说唐亦是想替虞瑶拿下你们昆剧团的场地再做开发,那你们和虞瑶是竞争关系?”
“算是。”
“难怪虞瑶和她的歌舞团最近这么大的声势。”
“?”
还没等林青鸦问,震动的声音在她随身的提包中响起。
林青鸦回眸,茫然地停了两秒,才想起这是她还没有适应的随身携带的手机。
有她手机号的人屈指可数。
不意外,白思思的。
“角儿,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
“好吧我不卖关子了,”白思思自觉道,
“第一个坏消息是我刚刚得知成汤集团这三天晚上都有个什么慈善晚会,好像很多人去——然后虞瑶!虞瑶她的歌舞团竟然承包了全程公益演出,歌舞表演直接登报了!”
林青鸦一顿,眼睫微微敛下。
她现在知道,冉风含说的“声势”是什么了。
白思思丧气道:“全程歌舞表演哎,唐亦也太偏袒他小情人了吧?剧团里都在说,虞瑶给他吹一下枕边风,就抵我们剧团拼死拼活演三十场的了,这怎么竞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