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剑宗之人此次会如此好说话。
剑仙深居简出,各项盛事从不到场,他未能见过,对方也不认识他。
选错了挟持的对象,阁老此次如何也逃脱不得。
席大弟子一剑横来,还未能从地上坐起的阁老郁结于心,体内积伤过重,一口暗红血块吐出,他再起符文推向人群,希望借机抢得时间,符文却被大长老出剑拦住,大弟子的剑也横在了他脖颈边,再也逃脱不得。
大长老与宗门道了声“无事”,之后收起传音石,跟着快步上前。
郑云山最先赶到手上还拿着话本子的人的身边,左右仔细看了又看,重点落在被勒得有些泛红的脖颈之上,问道:“可有受伤?”
他接着又问:“可有何不适?”
……现场很明显那阁老的伤比较严重。
身后的一众弟子及宫里之人一时间不知该看阁老伏法还是该看这边太子关切。
在长得多少有些磕碜并还在不断吐血的阁老和看着就赏心悦目的两人之间,一众人最终选择了保养自己的眼睛。
太子的关切最终得到了两字:“无事。”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一阵风起,白跟着雪花一同扬起,占满视线,和此前某一个瞬间突然重合。
郑云山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人,不在青山镇,就在这金陵城。
当时的大多细节他都忘了,印象里最深刻的便是那一头白。
当时他觉得那人熟悉,如今终于意识到,那就是他此前还待在一起的人,只是换了身打扮,便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他又想起来了,那时这人身边还有另一人。
陈不然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只是个无亲无故的普通人,青山镇或许也不是对方真正所住之地。
郑云山又忽然想到,他前两日向织云阁订的那些衣裳,还有仍在加紧修建的别院应当是无人用了。
没由来的,他觉着自己应当是留不下这人了。
阁老被缚,一场原本惊心动魄但展得实在有些千回百转的事情似乎终于结束。
人皇正欲谢过大长老出手相助之时,却见对方收了剑,先行了一礼。
天下第一大宗长老之礼,平常情况下受不住。
长老未站直身体时,一边的大弟子也一同行了一礼。
其余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如此,但很识时务地一同弯下了腰。
这一片人齐刷刷弯下腰,看上去十分之显眼。
人皇不知这到底是所为何事,总之先回了一礼。
大长老重新站直身体之时,道:“多谢这些日子照料我宗……之人。”
他一声仙君差点脱口而出,好歹止住了。
他说的人指的是谁很明显。
不止一旁的侍卫侍女讶异,没想到太子殿下从不知名地方捡回的人竟是剑宗之人,连带着剑宗弟子也被惊了下。
原来这个看着顶好看的人是剑宗之人。
长这模样的人,不应当毫无声息,但他们却毫无印象,总觉得从未在宗门里见过,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但既是长老开口,那应当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