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高考的人。”
时瑜在被子里扭了几下,哼唧了几声,没了动静。
“算了算了,你睡吧,晚上睡不着别作妖就行。”阮知秋和时瑜打着商量,“听见了就吱一声。”
“吱。”
阮知秋:
“外婆呢?”过了一会,时瑜伸着懒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外面怎么没声啊?”
“你自己看看几点了?”阮知秋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外婆去她小姐妹家里打麻将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饿了。”时瑜小声道。
阮知秋:
“你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阮知秋咬牙切齿道,“说吧,这次要吃什么。”
“你要是不想做,可以我来。”时瑜小声道。
“你那不叫做饭,那是投毒,我想多活几年。”
时瑜吸溜着面条,他叼着碗里的青菜,含混不清道:“阮知秋,开学了你和我一起去上学吧。”
“我们一起去北安。”
阮知秋没有回答他,快速吃完了碗里的面,丢下一句话,“我的事你别管。”
“别以为我和你多说了几句话,我们的关系就好到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阮知秋声音很冷,冷到时瑜忘了吃饭。
面条吸满了汤汁,慢慢膨胀起来,时瑜越吃感觉面越多,阮知秋在一旁环着手臂看着,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把时瑜的碗夺了过来,“别吃了,饿的话我再跟你做。”
“阮知秋,上学多好啊,你就当陪我。”
“我为什么要陪你?”
时瑜愣了一下,脾气也上来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阮知秋,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不读书不上学怎么办,以后靠阮叔叔吗?”
“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时瑜我再说一遍,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时瑜不搭理他了,背上书包径直向画室走去。
整个下午他明显心不在焉,落笔的时候频频出错,就连老师也看出来了不对劲。
“小鱼,你今天怎么了,这种错误都能犯?”老师指着一处明暗交界,有些生气,“这个光影是这么画的吗?”
时瑜低着头不说话,老师看了他几眼后,叹了口气,“算了,你重画吧,这张画完再回家。”
老师下班后,时瑜独自一人在画室里坐到天黑,明明心里乱成一团,但他却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永动机,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他的手上的颜料已经凝固了,手指微微蜷曲,伸展不直,时瑜的肩已经很酸了,尽管有很多委屈憋在心里,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流泪的冲动。
时瑜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阮知秋在生哪门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