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些金玉首饰,人家收倒是收了,一脸心疼的样子说:“我们任柯才赚多少啊,你就这样花,真是个不会养家的。”言外之意就是不适合当家做女主人,实在不是妻子的合适人选。自然任柯是听不出来的,若是他帮着辩解两句,好么,那脸色就更难看了,还一副“你别哄我,她能挣几个钱”的意思,若是不辩解,指定下面还要把自己教训一通,什么不知道当家作主的苦啊,什么这样要累着任柯了……
即便现在想到这些,王平都会觉得心累,她以前的任务多是和任务目标打交道,实在没有到见家长这一步的,谢明那次,她都以为是最麻烦的,没想到还有任柯在这里等着,果然“没有最,只有更”吗?
“为什么?这次妈也没说什么啊,你不要为了这个赌气好吗?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听得老调又要重新弹起,王平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任柯,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分手!我们分手了,今后再也没有关系,你去谈新的女友,我去找新的归宿,你我之间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见到任柯神色似乎要说什么,王平挥了挥手,“别纠缠不清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听明白了,记住了,然后,再也不见!”
说完,王平率先转身要走,才迈开步子就被任柯拉住了,硬是拉着她转过了身,说:“为什么分手,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么?那是我妈啊,她就是说了一两句不好听的,你别跟她计较就是了……”
王平狠狠地用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了任柯的脚上,在他疼得放开手的时候迅速离开,这种人已经说不清楚了,他最注重逻辑,事情一定要有因果关系才行,然而感情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因果关系,这一刻喜欢下一刻不喜欢都是很正常的,他偏偏不懂,再说下去,也就是对牛弹琴,没办法说了。
即便是为了脱身,王平也不愿意把矛盾推到任柯的母亲身上,哪怕那有一部分是事实,但到底是她欺骗在先,所以,何必说那些让任柯堵心呢?那是他妈,他永远改不了,倒不如再找一个符合他妈希望的儿媳来得简单。
任柯在原地单脚跳了一下,就以莫大的毅力忍住了脚上的疼痛,但抬眼再看,唐雁已经走出十步多了,那步伐快而坚决,像是气急了的样子。
可能是一时生气吧!不是都说从来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都会很厉害吗?人在气头上总是不好劝,要不然过一阵儿再劝?
任柯并不认为唐雁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两人是大学同学,认识之后自然走在一起的,这都两年多了,这样的感情怎么是说分手就分手的?
身边人分分合合那么多,任柯虽然自己没经历过,却也听他们说过,女生赌气说分手是很常见的,哄哄也就好了。
过一阵儿,自己哄哄她好了!
这般想着,任柯一拐一拐地往回走,边走还边感慨,看来唐雁真的是气狠了,这一脚可真厉害,脚背都肿了吧。
情商欠费的任柯就这么走回了小区走进了家门,一进家门就被任母发现了他的异状,忙上前察看,脱了袜子,看到脚背上肿起的一块儿红时,心疼得都不敢用手去碰,忙去拿药箱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任柯并不觉得是太严重的伤,也没有告状的意思,笑了笑就敷衍过去了,“过两天就好了,真没事儿。”
纵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任母也觉得是跟唐雁有关,心里存了气,又开始说唐雁的不好,“看你找的什么女朋友,气性那么大,我才说几句就给我脸色看,我容易么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她甩脸色,你们以后怕是都不容我吃顿饭了……”
“妈,你都说的什么啊!”任柯的脸色不太好,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也是突然厌烦了,心里莫名地烦躁,不爱听这些唠叨。
理工男或许也有直觉这东西,他已经觉出了某种不好。
唐雁出身很普通,就是农村考大学出来的,属于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而她家也不是她一个,上头有兄长,下头有弟弟,文化程度都不太高,长相也很普通的,跟唐雁不太像。
她家人没有在本城的,她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的,当时任柯还感动于她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而现在么,她走了自己竟没处去寻。
唐雁是一名幼教,她之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立幼儿园,任柯去找过了,他虽然只去了两次,但还是记下了那家幼儿园的地址,找过去以后说是男朋友来找,还得了别人一些诧异的眼神,因为没有找到人,任柯对此很敏感,问了才知道,他前两次过来找的时候,唐雁只跟别人说是同学。
或许是她不好意思说吧!
这样为她找着理由,心里却闷闷的,好像不被承认似的。莫名想起了以前两人邀约的时候,从来都是各自去,唐雁从没提过让他来接,即便他有车有时间。
那时候,他还曾在别人抱怨去接女朋友走了多远路,结果约会时间还没来回往返时间长的时候得意过,炫耀自己女朋友懂事,从来不会非让自己绕路去接,而他那两次去她工作的地方找,一次是有事情,一次是心血来潮,其他时候,想到自己炫耀时候别人那种惊诧的眼神,任柯好像明白了什么。
憋着火回到工作单位,任柯第一次发现,对于自己的女友,他除了知道她一些基本情况,其他的就什么都不了解了,她租住的房子退了,她的工作辞了,她走了,而他不知道,也想不到她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