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送你。」
「謝謝。」
兩個人從前廳散步到大門,一路上,不可能不說話。
但說的也都很正常。
「還回去嗎?」
「回的,年後回。」
「挺好的。」以桃點點頭,「我看著你也沒黑多少,看來你在非洲過的挺不錯。」
餘墨笑了笑,給他講了幾個在非洲有意思的經歷。
其它的沒再多說什麼,臨走了時候,餘墨只是戀戀不捨看了看她,「以後多聯繫。」
送走餘墨,以桃原路往回走。
客廳很安靜,只有傭人在打掃客廳。
所有人都回去了。
連老夫人和老爺都上了樓,季松霆陪著梁露華也回了房間。
老人和孕婦都休息的早。
以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此情此景,她好像是個多餘的。
坐了一會兒,直到傭人打掃完客廳,以桃便腳步輕輕地上了樓。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她想到什麼,忽然回過頭去,走廊盡頭,某個房間,竟然敞著一條縫。
裡面有光滲了出來,暖黃色,沁透了乳白色的地板。
他知道四叔在裡面。
也知道四叔不想見她。
想到白天四叔對她的態度,她回過頭來,無精打采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突然醒了,怎麼也睡不著。
大概是熱,或者是晚上吃咸了,她口好渴。
以桃找了件外套穿在睡衣外面,輕手輕腳地到樓下找水喝。
壁燈昏暗,以桃小心翼翼看著腳下,來到吧檯前,也沒開燈,只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給自己倒了杯水。
咕咚咕咚剛喝兩口,一轉身,猛地看到沙發上的一個人影,差點嚇得尖叫出來,幸好月光清晰,她一眼認出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影,是四叔。
尖叫聲才咽了下去,杯子也沒有脫手墜地。
四叔怎麼大半夜不睡覺,竟然在沙發上枯坐著?
以桃心有餘悸地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小聲喊了一句,「四……四叔?」
季宗良閉著眼睛,像沒聽見一樣,眼皮動都沒動。
他以一個慵懶的姿勢斜靠在沙發上,松垮的睡袍外披著件薄風衣,大拇指和食指間緩緩碾動的扳指,證明他是清醒的。
他沒睡,只是不想理她。
可以桃不知道,他以為四叔在沙發上睡著了,便轉身回了房間。
可前腳剛剛邁上樓梯,身後便傳來一陣沉重且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