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骤增到五人,浩浩荡荡的,本来紧绷的神经也被无奈冲松,他觉得自己松弛得像是要结伴去春游。
“许川?他怎么和你说的?”暂时放下焦虑,时砚清开始好奇。
这可不能讲,他和许川的那场交流可见不得人,于是含糊其辞,“傅俞臣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时砚清愣住了一瞬,眨眨眼干巴巴噢一声,僵僵地走了。
半响,时砚清又凑过来陈应旁边,“哎,你刚说的是认真的啊。”
“是啊。”陈应一本正经。
“那你,是明确知道傅俞臣为什么来吗?”
陈应点点头,非常理所当然,“知道,你们私下有交易嘛,我和许川也是,他答应了我一件大事。”
时砚清瞬间无言。
“好的,”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憋着不知道为什么稍显扭曲的脸转身就走。
“当然,他对你有好感,这也是一个原因。”陈应轻笑一声,自顾自在他背后补了一句。
眼见着时砚清的背影炸了一下飞速扭头,跨一大步飞到他面前,紧接着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没办法,他最近对这个事情比较敏感,前几天起来的念头,昨晚困扰他半宿,轻轻浅浅缠绕在心头,时不时扰他一下。
紧接着心头就被另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信息占据了。
“你真,”时砚清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掩饰性清清嗓子,竭力保持面不改色,“你对许川,是真有这个想法的?”
“真有。”陈应继续一本正经。
“居然?”时砚清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冒犯,主要是许川好像在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他的第一反应是陈应的眼光出现了偏差,但万一人家就好这一口呢,“啊,当然我不是说这对于我来说多么难以置信,我只是很难想到这方面,如果你不说我可能都不会往这方面联想。”
“你对他有偏见。”陈应静静目睹他的一系列上蹿下跳的情绪,温声开口。
时砚清瞳孔震颤了一秒,一脸尴尬无言,或许是有偏见,但按许川对他做的事来说没有偏见也很难吧,他又不是包容一切的圣母。所以他将陈哥你这人居然是个恋爱脑双标怪写在了脸上,用脸谴责他。
“你不该告诉我。”谴责了半响,时砚清又白了他一眼,“我以后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你们俩?”
“该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知道的人也不多,除我之外你是第二个知道的。”陈应只是说。
“那第一个是?”时砚清猛地吃了一个大瓜,还是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大瓜,在终于勉强相信了后好奇心一股脑涌来。
陈应没有回复,他的视线从正前瞥向一边,时砚清似有所感顺着他看向一旁,有人往这边过来。
顺着陈应的视线,许川的身影逐渐清晰。
逐渐清晰的身影,但眼神却不相称地滞后。滞后不是躲避,平静对视再平静移开,仅此而已。昨天两人分道扬镳,陈应其实有些期待今天的相遇。
现在看来,虽然没有躲避,但竟然一视同仁。
他开始一视同仁。
身后跟着傅俞臣,时砚清想听的八卦就没有了后续。全员到齐,五人小队准备启程。
其实并不知道五人一起去到邀请函显示地点后会发生什么,是被接待后被通知只能时砚清一人进入,还是五人同时晕倒后出现在攻擂赛现场,还是眼皮睁闭间时砚清凭空消失,
应该不是最后一种,科幻变成玄幻也实在过于骇人听闻。
如迷宫一般弯弯绕绕,一路没有光源,只能靠光脑的光亮勉强支撑,走到一半信号也没了,竭力稳住身形也难免一脚深一脚浅,携带的负重拽得脚步沉重,泥土的腥臭气息烘得人发晕。
熬着,终于熬到终点,是除了手握地图一般人绝不会到来的地方。终点对面是一堵石墙,五人站定,几个呼吸间,石墙自动分开一人宽的通路。
两个身穿银色紧身薄甲的人走出,看到他们五人在此也泰然自若,仿佛这一路走来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时砚清。”虽从未谋面,但两人都很准确盯住了时砚清的位置。
“是。”时砚清警惕道。
“没想到这么多人。”那人的声音平板中隐约带一些刻薄,“人多是好事,但怎么出现了两个变异体。”
“变异体不能参加?”傅俞臣神色晦暗不明,大概已经在脑中评估武力值,实在不行就准备硬闯。
“可以。但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那人道。
气氛更加肃穆起来,这个代价听上去不像什么简单的事。若是代价实在过于沉重,那傅俞臣和陈应两人的去留就显得有些难以抉择了。
而且,如果小队里到头来只剩下时白许,那是非常奇妙的配置。
陈应感觉有一道目光朝这里瞄了两眼,是许川,他回看的时候许川已经撤了回去,失去了一个分析眼中深意的机会,陈应非常惋惜。
“什么代价?”时砚清握紧的拳头骨节分明。
“一人十万积分,现在就交。”那人说。
嘶……
还不如别的。
在其他人默默松了口气后陈应微微破防。他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挣过一个积分。好在花了的积分都给了该给的人做了该做的事,这一下子付出这么多,要他半条命。
而且陈应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主角团要对这些陌生人如此客气,就好像他们几个大公会主力应该被如此摆布。趁着扫码的时候陈应不经意间握紧了其中一位的手臂,准备尝试着探探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