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月楼现在正在西门吹雪临时买下的一处庄园里暂时养病,起码要等他不再头昏脑热的时候,才能再次上路。
反正西门吹雪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在意钱的问题。
西门吹雪扶起躺在床上闭着眼,拧着眉头的花月楼,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端起药碗凑向他的嘴边。
花月楼因为生病,脑子本来就有些微微的钝痛,再一闻到那刺鼻的药味,顿时将眉毛拧成了麻花,脑袋似乎也更疼了。
“不喝行不行?”虽然知道反抗也许没有用,但花月楼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他端着药碗的手臂没有丝毫的移动,仍旧停留在花月楼触目可及的前方。
花月楼动了动,想要重新躺回被子里去,却被西门吹雪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及时的拦住,将他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花月楼微皱了皱鼻子,开口道:“西门,你要知道,有时候物理疗法比化学疗法要有用得多。”
他撇了一眼那碗乌黑乌黑的药汁,继续道:“其实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也是非常强大的,用不着这么费劲。”
西门吹雪听到他这一通莫名奇妙的话,唯一的反应,就是又将药碗向花月楼的方向,移近了一些。
花月楼看着已经到他鼻子底下的这碗汤药,稍一闻那味道,就忍不住反胃。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毕竟对于习惯了西药便捷的花月楼,对中国的古代医学的所谓药理,很是有些抵触。
而且了解花月楼的人也都知道,对于汤药,他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花月楼也知道这些药剂和疗法都有自己独特的妙处,而且对于祖先那些神秘的针灸和药材,花月楼自己身为一个中国人,也是很为之骄傲的。
可是他骄傲的前提是,那些东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月楼是实在受不了那种味道,他现在不得不佩服每日与药为伴的尉迟若谷,面对那些闻一下就能直接把人放倒的味道,那个死三八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西门吹雪似乎也看出来这回花月楼又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了,于是他快速出手捏住了花月楼的下巴,趁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把将药汁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花月楼猛一接触那味道,就一把推开了西门吹雪,抢到床边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却不想西门吹雪,也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及时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花月楼呜呜怏怏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药咽了下去。
毕竟那种东西一直含在嘴巴里,那是更加的难受。
好吧,他现在又找到了一项必须恢复武功的理由,毕竟要是放在以前,西门吹雪想这么容易的制住他,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花月楼含着西门吹雪塞给他的蜜饯,瞪着眼睛看着西门吹雪,好不容易将蜜饯咽下去了后,便开口道:“你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一招?”
西门吹雪将他扶到床上躺下,替他掖了被子,转身将药碗放倒桌子上,道:“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喝药都这么的麻烦。”
花月楼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那是你太落后,没有体会过先进科学的便利。”
西门吹雪虽然不至于听不见花月楼的话,却不代表他能听懂花月楼在说什么。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理解花月楼这是在抱怨。
西门吹雪重新坐回床边,给花月楼递过一杯清水,道:“喝点水。”
花月楼这次却很合作,急忙接过茶杯喝水润口,心里期盼着能将嘴里那股怪味给冲下去。
他喝完水后,就将自己用被子裹得牢牢的,闷在里面继续皱眉,嗯,他又发现了一项有武功的好处,起码有内力护体的时候,他不会这么的怕冷。
西门吹雪抚了抚花月楼露在外面的额头,感受到那上面温度已经比前几天降了许多,才算真正的放下了心。
他看着花月楼有些微红的脸庞,缓缓的露出了个笑意。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花月楼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与镇定,也脱去了那股运筹帷幄的气质。喝药的时候,完全是个孩子样。
他刚才的举动,也许可以被理解为撒娇也不为过,虽然对于花月楼会撒娇这一点,西门吹雪也是有点惊讶。
花月楼感受到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抚弄的手指,无奈的睁开眼睛,道:“西门。”
西门吹雪轻“嗯”了一声,便俯下身去,吻上了花月楼。
在唇舌交缠之中,淡淡的药香充斥其间,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当西门吹雪放开他后,花月楼便已经喘得十分的厉害了。
没了武功后,内息也不如以前了,根本就不能跟西门吹雪比。
好不容易等花月楼的呼吸稍微顺畅了点,便发现西门吹雪已经伏在了自己的身上,埋头在他的颈间。
花月楼用力的推了推他,没好气的道:“我在生病。”
西门吹雪撑起身子,俯看着花月楼,语带笑意:“我知道。”
花月楼颇为无奈的道:“那么,西门庄主能不能体谅一下病人,让在下好好的休息休息。”
西门吹雪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刚要说话,便被外面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庄主,有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西门吹雪微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回来时,花月楼便看见西门吹雪的脸色已经变了,似乎有些凝重,而他身上一直收敛的剑气,这时候却是十分的明显释放了出来,让在生病中,反应有些迟钝的花月楼,都能清晰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