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温棠伸出手,在空荡荡的窗外抓了一把。
什么都没有,她以为的自由也顺着指尖飘走了。
她硬着头皮编辑了一大串话,咬咬牙发了出去。
“叮咚”,寂静的屋子里,床头的手机亮了亮。
徐闻柝还在倒时差,睡的并不安生。
他翻过身,够到床头的手机。
“很抱歉深夜叨扰您,只是我最近经济上遇到困难。能不能宽限我一些时间,两个月内我会还上这笔钱”
他长长吐息,紧皱着眉,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回了她这条短信。
“不用担心,我不急用。不必两月,能还上就行。”
对方出乎意外地好说话,孟温棠喜悦地捧着手机,对方愿意宽限她几天,于她而言也总算是件好事。
不过—
孟温棠好奇地点开他的朋友圈。
动态少得可怜。
比起他,裴佳境的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她的朋友圈都是些游山玩水时拍的照片,还有一些自拍,带着些精致的小贴纸,独属于她的个人特色,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娇俏。
就像那天在医院和她相处的短暂时光,明明裴佳境自己也受了伤,为了减轻她的负罪感,还不断和孟温棠开玩笑苦中作乐。
又往下翻,去年夏天,微信主人曾po出一张背影照。
是他坐在湖边钓鱼,戴着帽子和墨镜看不清脸,只露出薄薄的嘴唇。孟温棠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像谁。
他的微信名是一串英文。
kite-begonia。
孟温棠磕磕绊绊念着,却不懂这串英文的意思。
清晨起来接到徐晚岚的电话,是来跟他诉苦。
“徐西成那兔崽子真是越大越难管,一点也不及你小时候。他一听说你们都回来,就说国外没人陪,也想跟你们回国。你说他从来没离开过这里,又不认识中文,出个门都能迷路。”
徐闻柝支着手机和母亲视频,慢条斯理地嚼着面包。
“所以呢?他想回来?”
“想!”
大老远听见哥哥的声音,徐西成激动地跑过来,半个屏幕都是他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哥,你们都不在国内,没人带我出去玩了。”
徐西成现年十八岁,个子蹿得老高,已经初具成年人的轮廓。
徐西成说谎连草稿都不打,他哪里顾及的到徐闻柝,怕是想来中国玩一圈。
但徐闻柝也不拆穿,反而在母亲面前帮他圆话。
徐闻柝是十七岁时来的英国,那时他已经大概懂得人情世故,又发现母亲在英国结婚生子。这么多年一直心存芥蒂,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鲜有热情。
倒是这个弟弟自来熟,总爱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亲密地喊。
正发着呆,又听见电话母亲叫他的名字。
“闻柝,那弟弟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