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属于法医的工作到这份儿上就结束了。调查凶手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杀的人,就是警察的活儿了。
“死者的女友出轨,和他的朋友好上了,再加上二人和死者都有金钱纠纷,于是决定合谋杀死者。”
戚山雨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那天晚上,死者的朋友约他一起去夜钓,凌晨三点多时,女友以‘送宵夜’为由,带着烤串、炒面和啤酒与他们汇合,又建议去附近的防波堤上看日出。”
他顿了顿,“在12o接诊前约五十分钟,也就是三点四十分左右,防波堤楼梯处的监控拍到三人一同上去的画面。”
柳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因为熟悉的味道满意地弯了弯眼睛,“原来如此。”
“本来两人想将死者灌醉,但死者说自己宵夜吃撑了喝不下多少,快到天亮时又说衣服穿少了有点冷,想回家了。”
戚山雨给柳弈夹了一筷子鱼腹肉,接着说道:
“于是那两人急了,男方用渔具里带的毛巾从后方捂住死者的嘴,女方则死命压制死者的双手,终于将人捂晕了过去。”
柳弈点了点头。
死者体重只有六十公斤,身材以男性的标准来说偏瘦削,而他的朋友则比他要明显高壮一圈,再加上他女友的协力,要将对方捂到缺氧昏迷,还是能做到的。
戚山雨将最后一段说完:
“然后,两人合力将死者拖到防波堤边缘,把人给扔了下去。事后他们还冒险爬到乱石滩上,确定人当真死了以后,才打电话叫的12o。”
柳弈点了点头。
现在虽然到处是监控,但在监控覆盖不到的地方,留存在死者身上的线索往往会成为破案的关键——这或许就是法医学存在并持续展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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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案聊完,两人专心吃饭。
一顿饭快到尾声,柳弈正往碗里盛牛骨汤的时候,二人的手机以相差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此等状况只意味着一件事——又生了案子,而且是需要刑警和法医同时到场的恶性案件。
柳弈和戚山雨各自接了电话,与对面一通交流之后,明确了此行的目的地。
两人快收拾了一下餐桌,重新换上外出的服装,一同驱车前往。
在戚山雨开车的时间里,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柳弈用手机飞快地搜索了一下与本案相关的基本情况。
生凶案的地点名叫“清泉小筑”。
柳弈在鑫海市工作的时间不长,将将只有两年,不过也听说过这个楼盘的名字。
它位于本市南侧,是一个开了有些年头的别墅区。
从平面图上看,出了人命的“玉兰街12号”位于整个楼盘的最南侧,是一栋独立的三层的带前后花园与私人停车位的别墅,价值不菲。
“唔,这个案子……有点儿棘手啊。”
柳弈接着搜索死者的身份。
“玉兰街12号”的屋主,同时也是本案的受害人,是一个名叫钟允儿的女孩,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之所以说“有点儿棘手”,是因为钟允儿的身份特殊,只要她的死讯一传开,必定会引起公众的热切关注。
钟允儿是个很有钱的女孩儿。
她是家中独女,母亲早年死于车祸,父亲是本地实业家,两年前因癌症不幸去世,死后给她留了大几亿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