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姑娘的长四处散落时还不太明显,现在将她的头抬起来,两人就看到这段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有一滩血迹了。
很明显,当时伤口处的出血量还挺大的。
鲜血顺着阶梯往下流淌,几乎浸透了她后枕的全部头,干透后将它们粘成了一缕一缕一团一团的,柳弈只这么一动就簌簌地往下掉血渣子。
“枕骨处有一条线状伤口……”
柳弈小心翼翼地拨开青鱼被血污黏住的头,尽可能完整地暴露出头皮上的伤口,并用眼神示意戚山雨展开软尺,“……长约五厘米。”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小心地触摸伤口附近的皮肤,“伴有皮下血肿,枕骨骨折。”
枕骨骨折哪怕是磕出一个小伤口都会流出大量的鲜血,更别提是一条五厘米深的大口子了。
随后柳弈的目光转向染血的台阶,“伤口位置、形状与台阶的形状和角度相符合。”
这间别墅的楼梯是那种类似老式民居的“Z”字形结构,每一层都分成两段,中间有一个狭窄的平台,每一级落差约有十五厘米左右的高度。
别墅没有电梯,这意味着客人们上下楼的时候都得拖着行李箱丁零桄榔地走,时间一长楼梯的木板就磨损得厉害,再加上空置后无人维修,最后两级的铺面木板直接整块儿失踪了,露出了下面光秃秃硬邦邦的水泥台阶。
“她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柳弈的目光投向台阶顶端,叹了一口气,“也是运气不好,一下子就磕到枕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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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了青鱼的死因之后,柳弈轻轻放下已经早没了气息的青鱼的脑袋,和戚山雨一起开始检查死者身上的其他疑点。
最大的疑点简直再清楚不过了——青鱼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一块木板。
那是一截L字形的断掉的木制相框,青鱼像握枪一样握住木板的短端,长端斜斜地倚在楼梯的扶手上,让她致死仍然保持着右臂扬起的状态。
这显然是个攻击的姿势。
戚山雨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包包的哪个旮旯里摸出了一个小塑料袋,撕开包装,掏出了一对一次性薄膜手套。
柳弈:“……”
“柳哥你别这么看我。”
虽然知道现在在录像,两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事后会被不知道多少个同僚反复观看,但戚山雨实在没忍住,解释了一句:“这是你昨天点的小龙虾外卖附赠的,我顺手揣包里了。”
柳弈:“……”
然后他就看着戚山雨戴上了手套,捏住木板的长端,将它翻了过来。
木板的另一面上,赫然有一根长钉,钉尖突出木板足有三厘米,上面赫然沾着干透的红褐色的液体,外观像极了的血迹!
“小戚,你有棉签或是纱布吗?还有能装样本的塑料袋啊小瓶子啊什么的也给我。”
柳弈很不要脸地朝戚山雨坦然摊手:“我要采样。”
戚山雨:“……”
他用复杂的目光盯着柳弈看了几秒钟,然后就真的卸下了自己的背包,埋头一通翻找,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小包旅行用的便携棉签、一小盒牙线,还有一个边长只有十厘米但塞得鼓鼓囊囊的小号自封袋。
柳弈接过来一看,震惊地现自封袋里竟然是一叠同尺寸的自封袋!
“……”
虽然柳主任知道自家小戚警官每次出门都会把准备工作做得特细致,不管是小梳子指甲钳还是洗水沐浴露,就没有他会遗漏的物品。但连这种小号自封袋他都能掏出两打来,可就实在是乎他想象了。
“你是哆啦a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