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白氏端了参汤去书房。
“老爷,妾身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参汤,你喝一点吧。”
白氏把托盘放在桌上,打开瓦罐盛了一碗参汤端到桌案前,沈恒看到后,放下卷宗正准备去端,这时下人进来,“老爷,刑部的人过来了,说是来找白夫人的。”
白氏端着碗筷的手微微一顿,汤水立刻洒在桌子上,溅在了卷宗上。
沈恒快速拿开卷宗,不悦道,“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连个碗都拿不住?”
“老爷。”白氏委屈。老爷这是嫌弃她年纪大了?
沈恒没心情管她,起身往外看了一眼,想到什么后,看向白氏,“你不是说你和这件事情没关系吗?那刑部的人为何又来找你。”
“老爷,我也不知道啊。”
说话间,衙役来到了书房外,沈恒亲自出门接待,捕头直接打断他的话,说明来意,“咱们是奉了苏大人的命令,来请白夫人的。
沈大人,你也是朝廷官员,可要配合咱们办案啊。”
“一定一定。”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恒如果再阻拦,岂不是给人找把柄。
再者,就算他不愿让人带走白氏,祁君洐能答应?
“老爷。”
“闭嘴。过去之后好好配合苏大人办案。”沈恒亲自送衙役出门,等他们的身影远去后,沈恒黑着脸回了书房。
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衙门,捕头直接把白夫人带去了苏大人的屋子。
白夫人还是第一次晚上来衙门,一进院子就觉得这里阴气沉沉的,冷气肆意,她下意识收紧衣衫,这时苏大人走了进来。
“白夫人不必紧张,本官这么晚找你过来是想问下王管事那个账本的事情。刚刚,衙门的人又找到了一份证据。”
苏大人这哪里是在问她,这明明是在告诉她,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她最好实话实说。
白夫人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眼神四周看的时候发现屏风后面有人,想到什么,立刻大喊道,“是不是永宁侯让你这么说的。
他想救自己的夫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他怎么能冤枉我呢。
我可是沈音音的长辈。”
屏风后面,祁君洐冷笑后,转身来了堂前。
苏大人见状,赶紧起身。祁君洐没有理会他,径直去了白夫人跟前,“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把账本拿过来。”
王管事那个账本上什么都没有,就算他们再拿出来多少次结果都是……
白夫人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本账册最后一页那一千两银子后面备注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給银子的时间和地点。
白夫人当场变脸,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想要辩驳。
祁君洐这时开了口,“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侯可以找到这个账本,也可以找到你们交易时候的证人,可到那个时候,本侯就没有这般有耐心了。”
“那你能奈我何?我可是沈音音的继母。”
“什么继母,你不过是沈恒带回去的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罢了。”苏大人提醒她,“说到这里,本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确实可以抵死不从,可你的一双儿女呢?”
白氏闻言,原本还嚣张无比的模样,突然就怂了。
可她依旧不愿意说实话。
苏大人见状,直接叫了衙役进来,“本官在刑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犯人没有见过,白夫人,本官已经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对你百般客气了。
可如果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衙役过来带人,准备出去受刑。
白夫人见他们来真格的,立刻怕了。
“我说。那一千两银子是我給王管事的。可我没有害人,更没有想要害沈音音啊。”
苏大人不相信,“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如果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管事手里,你怎么可能会这般大方?”
白氏见自己的秘密藏不住了,只能招了。
“苏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把柄在王管事手里。你们应该知道,沈夫人去世后,她的嫁妆都是我在打理,我出身微寒,老爷俸禄也不多。
我常年面对那般大的财富难免起点贪心。
王管事此人精明,狡猾,他一开始对我极其中心,可在取得我的信任后就开始用这些事情威胁我。
一开始都是一些小钱,直到沈音音收回嫁妆,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沈音音是个厉害的。于是他就害怕以后得不到好处,决定做一笔大的,然后离开庄子。”
“你的意思是说,王管事在你交出庄子的管理权后,打算离开的?”
此事王管事从未说过,庄子里的下人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他的卖身契还是我给他的。”白氏说道,“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他的住处搜一搜,肯定能搜到他的卖身契。”
王管事的卖身契,宋长明带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