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他呢,只要别再提成亲就行。
小王爷不是就寝时讨厌旁边守着人,那他偏要做。
未免被找什么理由拒绝,宿幼枝直接吩咐侍从多准备一床被褥,就铺在盛延辞寝室外间的软榻上。
然而侍从不敢动。
如此委屈阿又姑娘,这、这……他们偷偷去瞧殿下眼色。
果然殿下是不愿的,拉着阿又的手往里去:“你哪里要睡软榻,我去。”
宿幼枝被按到舒适的床铺上,瞧着盛延辞真要去局促的软榻安寝,有些心虚。
下意识勾住他衣袖。
小王爷询问地看过来,宿幼枝憋了半天,呐呐道:“……不准偷偷离开。”
盛延辞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晓得了,我若离开定要带上阿又好不好?”
好是好。
但能不能别老是一副哄孩子的语气?
宿幼枝眉间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看着小王爷躺到外间,才往被子上一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天呐。
这遭可是混过去了。
着实累人。
宿幼枝本以为小王爷留在不远处,他要入眠得很艰难,但可能太累了,没纠结多久便睡沉过去。
醒来时,宿幼枝看着陌生的账顶,反应了一会儿,想起他为了追盛延辞跑来了寒骨关,愣了下,不由转头看向外间。
有屏风阻隔,是什么都瞧不见。
“醒了?”
然而盛延辞却像是知晓他动静,这边歪个头,屏风那边立刻出现个青松劲瘦的影子,声音放得很轻:“再睡会儿?”
宿幼枝清醒过来,表情难言。
想他曾经也是五更闻鸡起的勤奋人,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要赖一赖沉觉的懒惰子。
别等回了家,身手都钝了。
果然这种事不能拖得太久!
宿幼枝利落起身,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姑娘”,顿了下,勉强放慢了些调子,穿衣洗漱,被雪巧按在梳妆台前时,便见着盛延辞又摆弄起那些头钗步摇。
好看不好看的,他都不想戴!
可饶了他吧。
宿幼枝指了指那些素朴的簪,巴巴地瞧过去:“殿下……”
盛延辞看了看手里朱榴衔满枝步摇,又瞧了瞧那些没姿没色的簪,内心挣扎了一下,但对着阿又期待的眼神,还是不舍地放下步摇,小声提议道:“这些好看的。”
宿幼枝也晓得漂亮,可跟他就不配了。
雪巧梳过头,盛延辞将石榴色的玉簪别入宿幼枝间,一点朱红便将人衬得俏若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