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终于褪下了平时无懈可击的温柔面具,变得接地气起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
祝一礼眼里有难得的轻松。
收拾完白言的卧室,祝一礼停下来歇了一会。
待会他准备再去把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以便下次白言家里有客人来时能马上入住。【叮铃铃】
一阵轻灵的电话声从祝一礼脱下的外套口袋传来。
他先是困惑了一秒,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表情变得严肃,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拿出手机。
亮开的屏幕上面赫然显示来电的人正是他现在真正的主人——白家的家主,白元堂。
白元堂和白言的母亲宋烟自白言12岁那年性情大变,从以前的随性温和变得暴戾异常,对白言不再呵护关爱,整日对他进行言语上的羞辱,后来更是因为祝一礼的一句维护而被赶出了家门。
自家的管家做了让主人不高兴的事情,主人不让管家走,而是把自己的儿子赶了出去,这是在变相告诉别人——白言不重要,甚至都不如一个外人。
当时白言被赶出去后,还因为这个难以启齿的原因而受到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的嘲笑。
这让他本就不好过的生活更加的难以继续,连日常学习都受到了影响。
祝一礼一直很愧疚,总是有空就来白言的家里照顾他。
他也想过联系人去学校看看白言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但他每次无论出多高的佣金都没有人接单,最高的时候,他甚至加价到了一万块钱一小时都没有人接单,简直匪夷所思。
白言就像是被全世界针对了,所有人包括所有的事物都不欢迎他,都在用力地霸凌他。
祝一礼掩下眼底深处的疼惜,用力攥紧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家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润。
白元堂的声音蕴含着愠怒,质问他:“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岗。”
祝一礼垂下眼眸,温顺道:“今天张婶生病了,我送她去医院,很快就可以回去,抱歉,家主。”
事实上,张婶只是去医院看望她发烧的孩子了,但她请假的时候写的是病假,没有写具体原因。
祝一礼深知这一点,才敢光明正大说谎的。
以往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他在白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只要他平时把工作做好了,白元堂也不会跟他深究这些。
但今天的白元堂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百忙之中去调了监控,发现了张婶今天出门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而祝一礼是在张婶走后的一小时才出去的,根本就没有送她去医院这一说。
“你翅膀硬了,吃着我白家的饭,拿着我白家的钱,还跟我撒谎。”白元堂冷笑一声,“监控上明明白白显示着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祝一礼的手微僵,知道白元堂最厌恶别人对他撒谎,于是立马道歉:“对不起,家主,我这次出来,确实是因为私事……我没有申请而擅自离岗,请家主责罚。”
白元堂没有因为祝一礼的服软而降了火气,反而是更加地生气:“私事?”
祝一礼微微睁大眼睛,心里有种极其不安的预感,仿佛自己的一切其实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