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而落的,是手表坠地的声音。
雾气盎然,升上白色的雾覆盖住玻璃。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浴室的水再次冲刷下来。
几分钟后宋泊礼的窄腰上缠着一条纯白浴巾,臂弯回勾,抱着披了一件薄纱的沈蔷走出来。
沈蔷双臂伸直勾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耷拉下来,一个星期未见,两个小时的奋战,让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
宋泊礼一条长腿跪在床上,另一条伸直,将沈蔷放在根据二人定制的智能床上,眼眸低垂,之后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黑色家居服穿上,而后又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放在床上,之后又转身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黑色金属烟盒,双腿伸直,走向阳台外。
骨节分明的手摁下打火机发出嘣的一声,青色焰火窜出,他薄唇咬着烟,微微低头,将烟头点燃,丝丝白烟从薄唇溢出,下一秒又被冷风吹散。
他的香烟是私人订制,市面上买不到同款。
味道特别好闻,有种淡淡的丝绒香。
他站在阳台处,俯瞰半个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侧脸朦胧在烟雾里,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压低,遮住眼底本就不明的情绪。
体内还有刚才存留的余温,她起身赤脚站在光洁的地上,屋内有暖气,不会像外面一样冷,她拿起他刚才放好的白衬衫,乖乖的穿好。
她只到他的胸口处,穿上他平时工作
时穿的白衬衫,有种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衬衫下摆刚好到大腿。下一点,遮住完美的弧度,她将纽扣系到最倒数第二颗,露出完美的一字锁骨。
阳台上有冷风灌进来,她赤脚往外走,从背后抱住他健硕的窄腰,侧头贴在他的背部,软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她是谁?”她还是想知道。
一双白嫩的小手交织在小腹前,宋泊礼垂眸,反问:“哪个?”
“就今天站你旁边那个。”沈蔷低声说。
还拿着你的衣服。
宋泊礼说:“不认识。”
沈蔷不相信他不认识。
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是宋泊礼的外套,他怎么会把衣服交给不认识的人?别说她了,只要是个人都不信他们不认识。
她心里反反复复,忍住了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情,一晚上不发信息给他,也耐着性子陪徐羡看完赛马,最后见面时又甘愿花费两个小时先满足他温存。
但他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认识,她不肯罢休。
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么她就越想要知道。
“那她为什么拿着你的衣服,”沈蔷追问:“而且她挨着你,很近。”
“很近”两字,她略带重音说出来。
他希望他明白她介意。
介意他出差提前回来还带了个女的。
但宋泊礼仅仅只是把烟徒手摁灭,这是他的习惯,继而丢在阳台的垃圾桶里,转身腰骶靠在玻璃栏杆上,他的背后是港城最美的夜景。
维多利亚港的半边天
,绵绵不绝的大海,还有璀璨灯光,黛蓝天空。
他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天神,气质高贵、双眸温柔。
但人到底不是神,神是善良的,人是自私的。
沈蔷听他无奈的说:“工作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他怎么能轻描淡写一句想太多,来概括了她一晚上胡思乱想。
沈蔷不认为自己想太多。
她其实比谁都更煎熬,她也不想想那么多。
但恋爱里的人有谁能做到如此淡定,男朋友出差提前回来身边还有一个女的,试问谁能真的不介意?
沈蔷的心里不是滋味。
那你为什么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我是妹妹仔?
而不是说女朋友。